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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3 / 4)

应张洞知府的恳求,镇南将军和顾玉偏将带领荆南统制司全体将士奔赴抗洪抢险第一线。

他们与招募来的六千多位民工一起,吃在堤坝,睡在堤坝,日夜担土担石。他们的裤腿裹满了海巴,衣背湿透了汗水。但他们全然不顾。他们只知道,自己多担一担土石到堤坝上,堤坝便多一份安全。

提坝加厚加高了。

汹涌澎湃的洪峰来了,堤坝安然无恙。洪峰终于过去了,众人欢天喜地。

夜里,江面上升起了一轮红月。

可一片片飘飞的云块像一片片令人寒心的乌布,时而把月儿整个儿地遮住,时而又让她露出了半张诱人的红脸,仿佛一个害羞的女子,拿着一把葵叶扇半遮半掩着自己。

在江边的芦苇荡里,劳累了一天的民工和将士们躺在帐篷里睡着了。他们战胜了洪水,也该好好睡个好觉啦!明天民工们便回家去了。荆南统制司的三千多位将士也要返回驻地进行休整。此时,荆南地区的两位最高军政长官──镇南将军和张知府已经对除险加固后的江堤进行全面安全检查,正在往回走。

张洞举着一把火把在前面引路。由于走的路程有些长,一袭绯色官袍已被汗水湿透,可他依然头也不转地在前面走着,脚步不紧不慢。

他的小书童张德却举着火把跟在镇南将军和顾玉偏将的身后,嘴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不知说什么笑话,逗得镇南将军和顾玉编将笑出了声。显然,在抗洪抢险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小家伙已经与两位将军混熟了。

顾玉编将回头向小书童问道:“张德,你跟随张大人多久啦?”

张德口齿流利地说道:“我六岁那年陪老爷进京考状元,今年我十四岁了,跟随老爷八年了。”

顾玉偏将又转头问道:“张德,晚上我经常看见你们帐蓬灯火通宵,你家老爷在忙什么呀?”

张德说道:“他呀?一回到帐蓬便呼呼大睡,睡得像死猪一样沉,怎么唤都唤不醒.。”

顾玉偏将问道:“你们睡觉也灯火通宵吗?”

张德说道:“我和州役正在洗老爷换下来的脏官袍!我家老爷的官袍真难洗,沾满汗渍和泥巴,下雨天要烘才干。我们必须在夜里烘干,这样老爷第二天早上才有干净官袍穿着出门。”

顾玉偏将说道:“难为你们了!这是工地,不用登堂办案,不需要每天都穿官袍的。”

小书童激动地说道:“谁说不是呢?平时我家老爷也穿微服出门过。可自从上次微服到江边弄得一身狼狈不堪的泥巴回来之后,就再也不敢着微服出门了!”

镇南将军笑着说道:“张德,这事要赖就赖这位顾玉偏将军,上次你们老爷微服出行时被我们这位偏将军当做奸细给抓了起来。”

顾玉偏将道:“镇南将军,这事儿您不能赖我!他长得那个模样,又没有穿官袍,谁看了会相信他是个好人呢?”张知府长相其实很讨喜。

小书童恍然大悟道:“原来害得我和州役夜夜烘烤官袍的罪魁祸首是这位顾将军!”

顾玉偏将无言。

张知府在前面远远地听到后面三人正在议论自己,脚步不觉也慢了下来。

在这次抗洪抢险的过程中,张洞对镇南将军和顾玉偏将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他俩都是好人!明天就要各奔东西了,张洞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恋恋不舍的情结。

张洞是前科文状元,才华横溢,风流倜傥。他有个外号叫“看人入骨”。在芦苇荡训练场的那一天,虽然顾玉偏将是在场地上策马游动,穿梭来往于众骑之中,可张洞一眼就看出他是个娘儿们。回来之后,这个娘儿们的俊美容貌尤其是那英气十足的眉眼一直困扰着他,常常让他夜不能寐。

在抗洪抢险的工地上,张洞又发现镇南将军也是一个娘儿的。

本朝的新科武状元是一名女子!这让张洞惊异万分。

按照本朝的刑律,这是欺君大罪,当珠九族。张洞一直纳闷:“这两位娘儿们为何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之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马脚万一暴露……”张知府不敢往下想。

前段时间张洞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抗洪抢险事务上,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对鲁鸿通判去追查北真几十个将士在荆南地区失踪之事似乎也忘得一干二净。直到前几天,洪峰过去了,这件事又在脑海中萦绕。他寻找了一个适当的机会把鲁通判的推测同镇南将军和顾玉偏将说了。

顾玉偏将听罢,冷笑地问道:“张大人,您说这事荒唐吗?”

张洞反问道:“何有荒唐?”

顾玉偏将说道:“南汉的通判放着自己的同胞被北真人烧杀掳掠之事不问不闻,倒是替罪恶的侵略者查案,您说这事荒唐不荒唐呢?”

张知府噤若寒蝉。

镇南将军听罢脸色如常。只见萧归沐用那双不怒自威的大眼睛盯着张洞问道:“请问张太守,那些无恶无做的北真‘劫匪’该不该死呢?”

强洞神情疑重,半晌,轻声说道:“他们确实该死!”

镇南将军笑道:“张大人说得对!假如这事是本将军和顾玉编将干的,您会向朝廷告发我们吗?”

张洞缓缓地说道:“这个请两位将军放心,我张洞不是小人!但下官也提醒两位将一下,凡事小心为妙,况且鲁鸿那家伙可不是个好人。”

镇南将军用警觉的表情说道:“谢谢张大人的提醒!不过,本将军刚才所说是‘假如’,您怎么真的把我俩当成嫌疑人了呢?”

张洞连忙拱手施礼道:“不敢不敢!下官刚才所说的也是‘假如’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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