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通体墨绿,双蛇衔尾环绕残缺玉璧,背面五个字:镇武税司制。
“这是……我爹的遗物?”
玉佩触手温润,裂纹处却如冰锥刺骨。
脑海中突然闪过《天工开物》残页:“千钧之物,一尘可移。”
……
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三岁生辰——
父亲握着我的手,将玉佩按进江家祠堂的祭坛凹槽。
"小白,这尘微佩能移千钧,但记住,永远别用它抵税。"
祠堂烛火摇曳,映着他官袍上的金丝蜈蚣纹。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穿镇武司的衣裳。
一晃十三年过去,这块玉佩又回到我手中。
……
我婆娑着玉佩,“怎么用?”
师父用烟杆在地上画出金税大阵图:
"看着,真气流动就像漕运——尘微是货船(搬),漕口是码头(漕),钧仓是国库(钧)。"
在阵图中央抠出个虫形窟窿:
"税虫就是抽成的漕官,你多用一搬真气,它就啃掉十搬粮!"
我指着玉佩:"那这个怎么吸税虫?"
师父一脚抹掉阵图:"等你四品了,自己翻税典去!"
我还是不理解,“既然三品不用交税,为何还要突破四品?”
师父指着正在忙碌的卖煎饼的商贩,“换做是你,摊煎饼和做醉仙楼的老板,你想选哪个?”
我吧嗒吧嗒嘴,“我想来套煎饼。”
“吃,就知道吃!摊一辈子煎饼,你只是活在天道的锅里;开得了醉仙楼,你才有资格掀了这桌席!”
师父意味深长地说道,“掀席,先得把自己炼成那双不怕烫的手!”
“咳咳!”师父转移话题,“牢里有金税大阵的千钧节点,你四品破境需要这个!”
就这样,我把师父五花大绑送到了六扇门,换回了三两银子。
……
我用银子换了一袋大米,半扇猪,哼着小曲回到了师门。
我有三个师兄,大师兄白衣魔圣铁无崖,二师兄血手人屠唐不苦,三师兄夺命书生杨临风。
大师兄正在劈柴,强迫症发作,把木柴劈成麻将牌大小,码得整整齐齐。
看到我身上的血渍,啊了一声,直挺挺栽进雪堆。
我心中嘀咕,他这见血就晕的毛病,当年是怎么屠了雍州城的?
二师兄系着围裙在灶台前熬汤,蜈蚣、毒蟾、蝎子等各种毒物在铁锅里翻滚。
他常年与毒物打交道,味觉丧失,我成了他的专用试毒工具。
“尝尝我的毒膳,百毒不侵,金枪不倒!”
我不同意,他抓起一只蜈蚣就往我嘴里怼,瞪眼道:“让你吃就吃,我还害你不成?”
吓得我一个鹞子翻身,来到屋顶找跟麻雀辫经的三师兄求救。
“杨师兄救我!”
三师兄问我什么救你。
我偷偷塞给他一本插图版金瓶梅,他这才满意道:“此毒汤五行相克,饮之必伤任督二脉——”
我嘴欠又说了句,“三师兄,你书拿反了!”
杨师兄气急败坏,一把摁住了我,“二师兄,你来灌毒!”
铁师兄悠悠醒来,问了句,“小白,师父呢?”
我说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