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重大项目里不那么重大的部分”。
之前那个工件是她率队亲自设计的,只是在实物制造过程中卡住了,后来在翟达的帮助下成功达标,发过去后参与工程验证,得到了新的反馈:还得改。
万春蓉他们加班加点搞了半个月,设计出了新的零件,然后又在实物制造过程卡住了。
万春蓉的团队在“计算流体力学”领域挺强的,甚至可以说放在全国都有一定实力。
但实物制造过程,一旦超出了CNC的极限,就两眼一抓瞎,四处“摇人”是常态。
哈工大还有其他人能做出来的么,肯定是有的但数量不会太多,甚至如果求爷爷告奶奶都找不到,也可以换设计,或者找更高级的设备。
但终究任何调整都是需要成本的,时间成本、资源成本。
算来算去,还是“找老公的小兄弟”帮个忙最实在。
翟达没问有什么好处,这种事本身就并非以“价值”计,而是以“人情”计,我帮你、你帮我,模糊的有一杆秤,如此而已。
但他确实有些好奇,按理说哈工大的设备不说全国顶尖,但也应该是第一梯队。
万春蓉他们什么项目,一次又一次超出了CNC加工中心的复杂极限。
武强把翟达拉到角落里,小声道:“人多你嫂子不好直说,一次好说两次我家也不是不懂事,回头运作运作,给你保研啊”
翟达:“我人还没到哈城,就已经被保研了”
“那给你个加入科研项目组的履历,本科阶段还是很吃香的。”
翟达:“我下学期可能就进院士项目组了。”
你一个杂牌项目组反而让我履历含金量降低了怎么办?
武强:
“那”
翟达拍了拍武强肩膀:“嗨,说这些干嘛,回头一起吃个饭。”
说“吃个饭”不是说一顿饭就两清了。
意思是将“公事”记在“私事”的人情账上,先挂账挂着吧。
武强喜笑颜开:“老哥谢谢你了,回头我给你带两瓶‘舍之道’。”
你看,这酒不就回来了么?
同意帮忙后,翟达打开了CNC的控制中枢电脑,在万春蓉的轻声讲解下,理解这个新工件的需求。
有设计者指导,翟达理解的会更全面一些,这次新工件与之前一致,依旧是叶片模样,依旧是叶片侧面一小片未加工。
翟达怀疑压根就是这设备“轴数”不够,这个角度车不明白。
唯一的区别就是表面的连续曲面换了个风格,变得更整体了。
流体力学很多时候都是反直觉的,计算出的模样,和人类想象的模样经常毫不相干,尤其是涉及“湍流”的高速领域,被称为经典物理最后的未解之谜。
人类至今还只能依靠经验、观察、验证来模糊的寻找规律,多少带点玄学。
这也是为什么涉及流体力学的东西,必须一遍一遍的做,一遍一遍的吹,一遍一遍的改,万春蓉他们就是这样的。
翟达又拿起了之前武强他们车出的废件,观察了片刻道:“我无法保证试试看吧。”
万春蓉欣喜道:“那太好了”
翟达左右看了看,这房间里除了一台CNC其他啥也没有,只能道:“我在哪里弄?大部分需要的工具都在一楼,现在是不是不方便?”
武强立刻道:“嗨,有啥不方便的。”
十几分钟后,一楼金工实习的菜鸟们被驱赶出了一个清净的角落,翟达需要的东西则被武强一一找了过来。
菜鸟们远远看着,多少有些好奇,但也没人过来问,万春蓉团队的人或坐或立,隐隐围成了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