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达看着墓前的痕迹:“好像有人来过?就这两天?”
“不知道可能是爸的老同事吧。”
墓碑上写着两个名字,这次都有颜色。
显考于立华。
显妣刘惠娟。
于晓丽拿出帕子还准备再擦拭一番,翟达看到母亲额角的汗水,主动揽过这个活,为外公擦拭墓碑,而卢薇则摆放最后一份贡品。
于晓丽双手合十拍了拍:“爸,我们报喜来了,小达出息了,高考拿了状元,还选了你曾经没去成的大学”
翟达将本就光洁的墓碑又擦了一遍,想了想,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念叨了几句:“对了,我找齐了您那四本笔记,我觉得毛纺厂已经不需要了自己在参悟学习,您的东西也算没浪费。”
“还有一块怀表,似乎是您以前的,海鸥牌的。”
这时于晓丽接上了话:“什么怀表?你外公的怀表?”
“呃应该吧,目前还在许学军手里,我回去路上去取。”
于晓丽直接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你外公以前是有一块海鸥怀表,但一直在家里,就在我首饰盒,早就不走了。”
这真的是翟达盲区了,他不会去翻于晓丽的首饰盒
真不是外公的?
那为什么会是“特殊物品”,而且稀有度这么高?
等等自己一直以为,那块怀表就是第一次遇见许学军时没找到的那条折线。
但其实确认测不准怀表】的存在,已经距离第一次遇见许学军一个月了,还真没法说两者是同一个东西,甚至可能许学军早就有了。
罢了,等一会儿拿到了,也许就会有答案。
外公的墓碑前,三人呆的最久,于晓丽叩首、翟达叩首,卢薇也跟着磕。
最后于晓丽吸了吸鼻子:“走吧,你外公向来不在意这些,心念到了就好,再一会儿要中暑了。”
那轮番祭拜的火盆,最终留在了外公外婆墓前,会有工作人员来收的。
亦或者也会挑一些看的入眼的贡品。
三人点完了所有香,烧完了所有黄纸,带着一身烟熏,朝山下走去。
有人说,至亲的离世并不是一场暴雨,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
好在烈日下潮气升腾所以要多晒太阳。
“妈,外婆是什么样的人?”
“你外婆和我差不多吧。”
“那一定是个超厉害的人”
“我很厉害么?怎么感觉是在怪我凶?”
“妈,相信我,我是文化人兼作家是夸你的。”
对于翟达来说,一岁时外公去世,三岁时父亲去世,并没有任何清晰的记忆。
但对于晓丽来说,二十六岁丧父,二十八岁丧夫,才是真正的致命重创。
可她是一位母亲。
所以在孩子面前,她身上永远没有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