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大学有多少能量,其一取决于实力,其二取决于远近。
哈工大作为国防七子、高贵的C9联盟、老工业区仅剩的骄傲,在东三省那是杠杠的招牌,少有什么事儿办不成的。
但在学校老师都第一次踏足的东阳县,能发挥出多少能量翟达是打个问号的。
只是他低估了哈工大的水平,也高估了卢本清的水平。
用俞景辉的话说,一个驴马烂子!费不了许多功夫。
这可是哈工大三十年来唯二招收到的状元,而且哈工大护学生是出了名的。
他觉得有些事没必要让翟达知道细节,并没有解释打算怎么做。
但确实和翟达想象中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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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卢本清睡到快十二点才醒。
他昨晚看到那横幅,也是疑惑加不解,作为一个十几天出来一次晒太阳,然后又被逮进去的人,卢本清这两个月过的可以说人不人鬼不鬼。
每次出来都想搞清楚点事情,比如房子没了怎么办,比如女儿跑哪里去了,结果往往还没开始操弄,就又回去了。
都他妈和社会脱节了。
卢薇不是在厂里打工么?怎么会是高考状元?
他知道自己女儿以前成绩好,但也应该没到这个程度,况且早就不念书了。
所以想了一晚上,总觉得应该是同名同姓,但终究是贪念占据了上风,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让他激动的手发抖。
我女儿要是高考状元!这国家不得给我管吃管住,还得管一辈子赌资?
我不是在县里横着走?县长不得来找我喝茶?再送两条烟?
状元县里有奖励吧?这不爽死了?还没赌过大的呢!
无药可救的血吸虫,已经将卢薇可能获得的一切,都意淫在了自己身上,并且当做了肆意挥霍的筹码。
仅仅是想一想,就一晚上睡不着觉。
十五块一晚的破旧旅馆里,卢本清起身准备出发,踏上寻女之路。
就是把东阳县翻遍了,他也得找到卢薇,当着面,告诉女儿自己已经“改邪归正”,以后父女俩一起吃香喝辣的。
结果他还没出门,旅馆的门就被敲响了,而且敲门的动静很大。
卢本清还以为是催他退房,毕竟都十二点多了。
“吵什么吵!我马上就走!”
“社区送温暖。”
结果开门后,一大帮子人,还有两个穿警服的。
一看到这身皮,卢本清血压就低了三分,声音也顺从了许多。
“请问有什么事?”
带队的老民警表情和善,还敬了一个礼。
卢本清下意识站直了身体。
“到!”
纯粹是肌肉记忆。
老民警神色不变:“你好,我们和社区携手,开展联合调查,摸排滞留人员,麻烦配合我们工作。”
卢本清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我我就住了一晚。”
老民警笑着摆摆手:“哎,都一样!你不用紧张,就了解一下情况,你叫什么名字,本地人么?做什么工作?”
卢本清只能支支吾吾的回答
结果一问一个不吱声:本地人、无业、无居所、无存款、有前科。
嗯有许多前科,刑事的暂时没有,行政的能拉张表格出来了。
标准的“不安定因素”,就差贴脑门上了。
老警察摇头道:“你这样不行啊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准备找我女儿,她是今年的高考状元。”
门外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没人说话,也没人笑。
这让卢本清有些意外
你们倒是笑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