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劳大人忧心了,你只管安心待着,这等小事我自去安排。想当初在寿春,唐军何其悍勇,我亦于弓矢箭雨之中,单枪匹马护得文公周全。
如今有兵有将,岂惧他一篡逆之辈?若能走脱,便以寻常之法应对。若不得脱,谁是鱼肉,谁是刀俎,还很难说!”
凌晨的脸上洋溢着绝对的自信,这盘棋要是能走活,那自然皆大欢喜。要是把我逼到死路,那就铠甲合体!
晋王爷,您可得悠着点下,一子错,满(人)盘(头)皆(滚)输(滚)落!
——
脚上用布匹缠紧了棉花,走路虽然没有一点声音,但总感觉每一步都踩在了狗屎上,有些不习惯。
已经隐身藏在孙芝的卧室角落,蹲了快两个时辰的凌晨早已焦躁不安到了极点,从天色刚暗下来他就在青衣大汉的注视下回房“睡觉”了。
在这里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事也不能做,跟发了不良言论被皮皮侠锁进小黑屋有什么区别?就是得道高僧来了,也坐不了这么久的禅呐!
晚睡可不是个好习惯,凌晨数孙芝跨栏数的都快睡着了,才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孙芝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表情麻木的胭霞,后者很快便把门合上。
晋王爷今儿看着心情不是很好,眉头紧锁,没有一点笑容,走到床边转过身来,张开胳膊摆成个十字。
看到他这个姿势,强迫症晚期的凌晨差点忍不住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完成泰坦尼克号经典偷情动作。
胭霞小心翼翼的替孙芝解开腰间的犀带放在床边的白玉石盆里,把玉饰取下来放进小巧的银篓中,又挨个解下护腕、发笈,将紫色蟒袍脱了下来,整齐的挂在外面楠木衣架上。
做完这些后,孙芝坐到了床上,胭霞又跑过去跪在床边,将他脚上的靴子脱了,长袜也放在一旁整齐叠好,端来冒着热气的洗脚水,小心的给他洗脚捏腿。
凌晨看的疑惑不解,姐们,这老小子杀了你亲姐妹啊,你咋还这么尽心尽力的服侍他?换作是我,早扯下帘子给他量脖围了!
洗完脚后,胭霞将洗脚盆端了出去,又端着洗脸的铜盆走了进来,凌晨看的差点红温,娘的!你没完了?
孙芝舒舒服服的擦完脸后,胭霞就退了出去,紧接着又走进来两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年轻女子,容貌气质亦是上乘。
又是一对双胞胎?!
在凌晨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两个女子褪去身上衣物,不着寸缕的爬上床,坐在了床尾,一人抱起孙芝的一只脚贴在胸口,躺了下去。
晋王爷这才舒舒服服的躺下,闭上了眼睛。
没见过世面的凌晨都已经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被孙芝奢华**的生活日常深深震惊到了!
我滴个乖乖!!玩的这么花吗?!
……
等到孙芝传来雷鸣般的鼾声后,凌晨这才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三人,感慨不已的摇了摇头后,蹑手蹑脚的走到白玉石盆前。
轻轻翻动盆里的犀带,在犀带内侧找到了用金丝扎着几个屈卷的扣带,上面依次插着六支梭子一样的金箭头。
凌晨小心翼翼的一根一根抽出,插进自己腰间的皂带里,镶嵌着红、蓝、绿各色宝石的金箭头立刻消失不见,彻底和凌晨融为一体。
做完这些后,凌晨又从胸口里掏出韩登事先准备好的覆铜铁箭头,挨个插了回去,再把犀带翻过来遮住。
他总觉得这是在脱裤子放屁,奈何经不住韩大少爷的劝说。
一切都弄好后,凌晨慢慢的抬动腿,每一步都是缓慢而沉稳,微躬着身体保持平衡,退出了孙芝的卧室。
走到房门前,透过窗纸向外看去,门口不到三米的地方站着七八个身形雄壮的披甲军士。他们个个手持长枪,腰间配着腰刀,精神抖擞的背对着房门,观察着庭院中的一举一动。
凌晨轻轻捏住门栓,几毫米几毫米的慢慢拉,一点也不着急。由于他的动作非常轻,再加上门栓柱子上下凹槽里都刷了桐油,硬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拉开一个身位后,凌晨轻手轻脚的跨了出来,又用同样的方式缓缓闭上房门。这些护卫们还在专心致志的盯着面前的一切风吹草动,根本不扭头往回看一眼。
也得亏他们不是现代保镖,没有戴耳机。不然就算领导在演讲台上被人当沙袋打,估计都不带回头瞄一眼的。
这也怪不得他们,谁能想到会有人在三四个小时前就悄无声息的潜入严密防范的晋王府,透过重重巡逻暗哨,钻进卧室里啥也不做的干等呢~
出了房间后就简单多了,凌晨三两下翻出王府,解除隐身后光明正大的手持金批令箭来到城中校场,把令箭直接甩在值夜将领的脸上,将一同护送冯延过来的乡军士卒全部调了出来。
而后马不停蹄的来到韩登的住处,直接把韩府周围的晋阳军哨探们全都调了出来,让他们哪凉快哪呆着去。
你别说,这玩意还真好使嗷!凡是见到凌晨掏出金批令箭的人,全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无条件服从,没有一个人出声质疑或者询问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