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大欢喜,只有凌晨不高兴。
“大人……在我们望云镇,长工干了活是要给工钱的。”
府衙后院的凉亭里,冯延心情很好,躺在摇椅上悠闲地品上一口香茗,这才看向立在一旁满脸幽怨的凌晨:
“老夫说了,升你为颍川团练,你此战的消耗费用府衙也会补齐,另外赏你两千两银子,你的护庄队每人一百两,这你还不满足?”
“这我当然满足,但您不能抢我的东西啊……”
冯延拍了一把椅子扶手,板起脸骂道:“反了你了!军中缴获只能留下三分之一,你不知道吗?”
凌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面色纠结的再次争取道:“那要不……我自己的封赏就不要了,损失也不用补齐,把我的缴获还给我就行。”
“哎呀~”
冯延从摇椅上翻起身来,拿起手中的折扇就要打,凌晨连忙后退着躲到一边。
“老夫允许你的护庄队每人配置一匹,已经是坏了规矩。你还想一骑双乘,你怎么不要老夫的知府之位呢?”
我特么要那玩意干嘛?
“大人,咱们说句实话,那哪是我的马呀,那是我替大人您看管的~这次缴获了上千匹马,你就给自己留两百匹,这这这……”
“滚蛋!开封士绅们没出力?乡军将士没拼命?真按你说的办了,老夫还怎么服众?”
“……”
见凌晨闷闷不乐的撇着嘴不吱声,冯延瞪了他一眼后,收起折扇走到他跟前,放缓语气说道:
“不过你这次做的确实很好,连老夫都没想到……这样吧,鼓楼牌子右边那两块地皮,原本是衙内的,给你了~”
凌晨闻言双眼一亮,这还差不多,那里可是中心CBD啊!于是他急忙躬身准备谢过,却被冯延用扇子托住了双手:
“哎,不过说好啊,你别又拉上一群鸡鸭鹅过去搞你的什么博彩业,更不能弄体彩盲盒和男伶演唱会,老夫丢不起那个人!”
“哦……”
“嗯?”
“没问题!请大人放心!嘿嘿嘿……”
就在二人闲聊之际,侯明和刘青山、邵之祁带着手下的将士差役,抱着一大堆信笺来到了凉亭下。
侯明脸色凶狠的问道:“大人,这些是在反贼营中缴获的,都是前些日子城里士绅暗中送给赵世中的联络信和通敌罪证,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抓捕?”
冯延扭头看向地上,那些信纸堆的都快有小山高了。
他背着手在亭中来回踱步,时不时的看两眼纸堆,思索着什么。
最终,他停了下来,仰起脸捋着胡须,轻飘飘的说道:“烧了。”
啊?
台阶下的众人面面相觑,刘青山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大人,这……”
冯延伸手打断他,缓缓说道:“先前贼众势大,他们都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也是人之常情。莫说他们,就连老夫都感到性命难保……
再说了,这么多人,老夫不可能将他们都杀了,挑一两个处理又有失公允,何必为难。烧!今日过后,既往不咎。”
众人听罢,都沉默着看向那堆纸。侯明从手下那里接过火折子,吹燃后将纸点燃,很快,这些通敌书信就变为了灰烬。
立在台阶下的邵之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向冯延抱拳问道:“大人,先前那魏御主张降贼,如今贼破,他……”
“放他归家去吧。”
“是……”
冯延的烧信之举,让他在颍川府的地位再次上升了一个台阶,真正做到了的恩威信布,众心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