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竹青筠敏锐地察觉到李沧澜的跟踪时,她先是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拐进一条略显偏僻的小巷。在确定周围没有旁人后,她身形一转,如鬼魅般隐匿在阴影之中,静静地等待着李沧澜现身。
李沧澜匆匆追来,刚踏入小巷,就感觉周身的空气陡然一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缕寒光闪过,竹青筠手持匕首,已然出现在他面前,匕首的尖端稳稳地抵在他的咽喉处。
“你为何一直跟着我?”&bp;竹青筠的声音清冷而锐利,仿佛一把冰刃,直直地刺向李沧澜的内心。
李沧澜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张了张嘴,却因紧张而发不出声音。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姑娘……&bp;误会,误会啊!我只是……&bp;只是觉得姑娘气质非凡,心生倾慕,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冒昧之事。”
竹青筠美目微眯,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与不屑,手中的匕首又往前送了几分,划破了李沧澜咽喉处的一点皮肤,渗出一丝血迹。“哼,倾慕?说得倒是轻巧。我看你居心叵测,若不老实交待,今日便叫你血溅当场。”
李沧澜吓得浑身颤抖,忙不迭地将自己如何被她在天宝阁的出手阔绰吸引,又如何打听到她常出入栖月小筑,以及自己和同伴们那些不轨的心思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竹青筠听后,心中怒火中烧,她最厌恶这种心怀不轨之人。“你们这些登徒子,就想着用这般下作手段。今日暂且饶你一命,若再敢纠缠,定不轻饶。”&bp;说罢,她猛地收回匕首,一个旋身,如同一缕青烟般消失在小巷深处,只留下李沧澜瘫坐在地,惊魂未定,望着竹青筠离去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
李沧澜瘫坐在地,双腿发软,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望着竹青筠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茫然。此刻,他的耳边还回荡着竹青筠那冰冷刺骨的话语,咽喉处被匕首划破的伤口虽不深,却好似有一股寒意顺着伤口蔓延至全身。
就在他惊魂未定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兄!李兄!你在哪儿?”
随着呼喊声,他的伙伴们冲进了小巷。走在最前面的崔世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李沧澜,赶忙上前将他扶起,焦急地问道:“李兄,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沧澜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那女人……太可怕了……”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往日里的高傲与自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个同伴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环顾四周,问道:“哪个女人?李兄,你倒是说清楚啊。”
李沧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众人听后,皆是一脸惊愕。崔世恭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说:“这女子如此厉害,咱们……咱们是不是得重新掂量掂量了。”
李沧澜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更多的还是恐惧。他此刻才真切的意识到,竹青筠远非他之前所想象的那般简单,自己妄图用下作手段接近她,实在是大错特错。“都怪我……小瞧了她。”李沧澜懊悔地低下头,“今日之事,若传出去,我李沧澜怕是要沦为笑柄。”
“李兄,现在可不是自责的时候。”崔世恭拍了拍李沧澜的肩膀,“当务之急,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女子虽说饶了你一命,但难保不会再来找咱们麻烦。”
李沧澜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他顿了顿,又说道:“咱们先离开这儿吧,回去好好商量商量,这事儿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众人纷纷点头,搀扶着仍有些虚弱的李沧澜,匆匆离开了这条让他们心有余悸的小巷。
竹青筠指尖轻抚过巷口斑驳的青石板,方才与登徒子对峙时溅落的血珠已被夜色悄然吞噬。她将沾血的匕首收入袖中,衣袂翻飞间,如鬼魅般隐入通往天宝阁的暗影。
当她踏入阁楼的刹那,檀香混着灵力波动扑面而来。郑掌柜手中的算盘珠子&bp;“哗啦”&bp;一声散落,他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玄色长袍下摆扬起层层褶皱:“竹姑娘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
“郑掌柜,我想打听些事。”&bp;竹青筠指尖轻叩柜台,暗纹在月光下流转。郑掌柜立刻会意,躬身引她上楼。
雕花木门闭合的瞬间,一道流光自他指尖迸发,将整间雅室笼罩在隔音结界之中。
“贵阁身为天机阁的分支,除了拍卖,还有哪些隐秘业务?”&bp;竹青筠倚着鎏金屏风,目光如电。
郑掌柜抚须微笑,眼中闪过一抹精芒:“天机阁的触手遍布中界,只要您能想到的,我们都能做到。”
竹青筠眉梢微挑,这个答案显然在她意料之外。她单刀直入:“我想打听四象之镜的消息。”
郑掌柜的笑容瞬间凝固,神色转为凝重:“竹姑娘,四象之镜乃四大世家镇族之宝。它能抵御渡劫期以下的攻击,还能吸收敌人招式反击,坚硬程度堪称无坚不摧。可惜二十年前,朱雀镜突然断裂,至今原因成谜,而其余三镜仍安然无恙。坊间传言,集齐四象之镜可触发上古阵法,但具体功效……”&bp;他话音渐弱,摇了摇头。
竹青筠沉默良久,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传说中的阵法正是能镇神魔的四象封天阵,是母亲临终留言中反复提及的关键。
竹青筠斟酌了一下刚才掌柜的所说的话,然后问出了今日来的目的。
“那您可听说过‘四象镜’?”&bp;她突然发问,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