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胡姬酒肆的安排也不是我安排的,是汉王他们安排的,我当时也就贪了点小便宜,想着他们安排,我就不用花钱了,没想到汉王他.”
说到这里,长孙冲便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李承乾从窗口探出来的头,仿佛要将他活吞了一般。
实在有些吓人。
“太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长孙冲颤颤巍巍的把头埋在了裤裆里。
李承乾则恨铁不成钢的怒斥了他一句:“愚蠢!”
紧接着便坐回了马车,冷冷下令道:“常威,我们走!”
“诺!”
常威应诺一声,然后二话不说的就驾驭着马车,扬长而去。
徒留下跪在地上的长孙冲,面若死灰的瘫软在地上。
与此同时。
距离西市一个街坊的长寿坊,有一间尚未打烊的书铺,正在接待两位明显不是来买书的客人。
此时,书铺二楼,昏暗的烛光中。
一名年纪较小的客人,平静而淡漠的质问那位年纪较大的客人道:“告诉我,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是我小看了他,但你放心,我们的计划并没有暴露。”
“你怎么知道没有暴露?你还是在小看他?”
“这”
那位年纪较大的客人迟疑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的道:“守捉郎办事,一向周密有效,应该不会出差错。”
“而且。”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接着道:“他不是接连在守捉郎那里吃了亏吗?”
“现在守捉郎没了五姓七望那些大户,可指望着我们这些藩邦异国呢!”
“这么说,你对此次的计划很有信心?”
那名年纪较小的客人,满脸戏谑地看着对方道。
却听对方有些不悦地道:
“汉王殿下,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请你不要拿本论当你的属下对待!”
“呵!”
李恪冷笑一声,随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淡淡地注视禄东赞道:“慕容顺想以光化公主的密信,求助本王帮他,但我母妃告诉我,不要与前朝人走得太近。”
“可是,本王却非常看好你吐蕃,觉得能与我大唐和亲之国,非你吐蕃莫属。”
“承蒙汉王殿下看重,本论也对和亲之事非常有信心。”禄东赞展颜一笑。
却听李恪又话锋一转,道:“但是,有我那太子皇兄阻挠,你吐蕃也很难成功。”
“为什么?难道大唐真就太子说了算了?”禄东赞脸色一沉。
李恪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旋即无奈地摇了摇头,唏嘘着说道:“如果是重阳宴之前,或许我父皇还能做主,但重阳宴之后,我父皇的威信在逐渐降低,或许他还没想明白,太子皇兄杀了五姓七望那些人,不光帮了他,帮了大唐,也立了威。”
“可别小看这立威,当年他若不是先发制人的杀了李建成,李元吉,你以为天策上将真能做皇帝?”
“没看到我皇爷爷随便一封伪造的皇帝手敕就能调动二十万封王大军吗?”
“说白了就是,我皇爷爷不想再自相残杀了,他被我父皇的无情杀戮威慑到了!”
“看来汉王殿下看得很明白”
禄东赞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由仔细打量这个与李世民有几分相似的汉王。
在李世民的那群儿子中,这位汉王怕是最低调的。
但深知权力斗争的他,最是了解低调之人的厉害,比如他们那位松赞干布。
只见李恪又缓缓走到窗边,推开原本关上的窗门,看着还在燃烧的胡姬酒肆,继续道:“我外爷是皇帝,我父亲也是皇帝,我为什么就不能是皇帝呢?就因为我身体里流着隋朝的血吗?母亲总说,我没有那个命,可我一家都是天潢贵胄啊!”
“她一个被赶出家门的破落户之女,凭什么凌驾于我母亲之上?她生的儿子,凭什么就能凌驾于我之上?”
“.”
听到这话,禄东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虽然他知道这位大唐汉王有野心,但他不知道这位大唐汉王的野心这么大。
不过,也正因为这位大唐汉王有野心,他们才能进一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