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赔我!!”
之后便是乒乒乓乓,路过的侍女们都习以为常。
直到夜深人静——
钟声越得了他好几个承诺才算满意,可事情谈妥了,訾沭却还是没有要走的打算,他不由问道:“你不回去陪可敦吗?”
訾沭不说话。
“你不会被赶出来了吧?”
钟声越总算找到了这人的软肋,连声啧道:“堂堂可汗啊,真可怜!”
“闭嘴吧你。”訾沭骂道,“她初来乍到,我怕吓到她,你个孤家寡人的懂什么?”
“行行,我是不懂。不懂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没娶回来的时候天天念叨,娶回来了吧又让人独守空帐篷,抽什么风跑我这里。”
“走这么远的路,人还没歇好呢,我可没兴趣当禽兽。”訾沭顿了顿,满脸忧愁,“而且我感觉她不喜欢我。”
“那就回去,多接触,让她喜欢你啊。”
“她初来乍到,我怕吓到她。”
“……”
钟声越也不知道,原本一个还算英明神武的汗王,为什么现在变得像个智障。
“那就慢慢接触呗,反正你们都成亲了。再者说,訾陬和云郗相去甚远,随便来点草原上的活动或者吃食,对她来说不都挺新鲜的嘛,怎么会到无话可说的地步?”
訾沭不说话了,开始思考这些措施的可行性。
“有机会啊,你们还是回班珠去吧。”
钟声越一边说,一边将榻上的薄毯扔给他:“人家娇滴滴的一个公主嫁给你,光住在帐篷里可不行,一般人真受不了这个。”
訾沭心神一动:“你不回去吗?”
“我回去干什么?我母亲已经被訾陬驱逐了。”
他本是随口说的,见訾沭脸色不好,连忙补充:“那什么,我听说,姨母最近出去游历了是吧?”
得到訾沭肯定的答案,他点了点头:“那就等姨母回班珠,我再回去看看姨母。”
自从母亲过世,钟声越生活得也艰难,若不是訾沭的母亲照拂,他怕是活不到现在。可母亲毕竟是被驱逐的人,他成年之后,也不愿再回去让訾沭和姨母难做。
钟声越伸了个懒腰,躺回榻上:“在这之前,我还是打算去云郗一趟。实在是好奇那个云郗男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我母亲宁愿放弃訾陬贵族的身份也要跟他在一起。”
表兄弟两人各自躺下,望着方才打斗中被无辜波及到的帐篷,棚顶破了一个洞,刚好可以看到夜幕和星星。他们自小就是这样仰望着那些星星,也坚持着心中的念想。
一个是从未谋面的父亲,一个是思念多年的姑娘。
……
“也不知她现在睡着了么,会不会想起我。”
“那你就去看……”钟声越睡得迷迷糊糊。
“可是我怕吓到她,她初来乍到,身体又不好。”
钟声越无语凝噎:“我觉得她肯定会睡得很好,至少不会像我一样动不动就被吵醒……”
“像你?哪里像你?为什么像你?”
“……訾沭,给老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