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吾之名,献祭!“
江玄暴喝炸雷,九天十地轰然剧震。
八域崩裂,三千道州山河倒卷,无量天穹撕开百里虚空裂缝。
灰雾煞气冲天而起,百万残魂踏碎星河。断手断脚满身是血,可杀气冲得星辰乱颤。
全是仙古末年战死的英灵!
蒲魔王这名字,光是提起来就让人牙根咬碎。当年这异域魔头活吞亿万生灵,生生把完整天地打碎成九块残片。
那些被啃得只剩半截身子的仙王,那些被魔火烧成焦炭的修士,天地都记着这笔血债!
此刻仙王精血洒落处,血雨下了整整三年。
山河呜咽如丧考妣,正是天地在给江玄献祭的魔王送葬!
仙古末年,血雨漫天,蒲魔王脚踏尸山狂笑,张口一吸,亿万生灵化作血雾。
仙古末年这场大战,天穹崩裂,大地沉沦,异域诸王联手撕碎了整个九天十地。
山河破碎,九天十地殒落如雨。
岁月流转,新生代修士已淡忘当年惨状。但每寸土地都在震颤,地底岩浆里还卡着异域战矛。
当江玄将蒲魔王的猩红本源砸向虚空,整片苍穹突然垂下血瀑。
这不是哀悼魔头陨落,而是天地在为英灵恸哭!
灰雾翻涌间,密密麻麻的残魂虚影显现。他们铠甲破碎,身躯半残,却齐刷刷凝望八域方向。
血雨中,十万亡魂无声抱拳。
有人胸口还插着骨刺,有人头颅只剩半颗,但残魂们嘴角含笑,化作星火重归大地。
陡然间,禁区之主等人被仙雾紧紧环绕。眨眼间,仙雾似遭受到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冲击,“轰”的一声炸裂开来,化作丝丝缕缕,向着九天十地疯狂蔓延。
“壮志饥餐异域肉!”
这声怒吼携着无尽悲怆,瞬间将九天十地裹入浓厚的哀伤之中。
从高耸入云的雪峰,到幽深昏暗的海底,世间生灵无一例外,全都被这股哀伤狠狠攥住了心神。
然而,绝大多数人都如坠迷雾,尽管内心被悲意搅得酸涩不已,却压根不明白,这撼动天地的异象究竟从何而来。
毕竟,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其存在的缘由,不会平白无故发生变化。
可这次的异象,突兀得让人猝不及防,毫无蛛丝马迹可循,就像凭空降临,叫人摸不着头脑。
目光转向边荒帝关,这里作为九天十地的强者聚集地,教主级、遁一境、至尊境的顶尖强者纷纷汇聚于此。
此时此刻,帝关之中,一道道灰光仿若从九幽地狱深处呼啸而出的邪影,气势汹汹地向上飞窜。
因帝关特殊的地势与神秘力量的影响,这儿的灰色光束不仅数量多得惊人,灰光中若隐若现的人影,也更为密集,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天啊!快瞧,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一名遁一大能,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手指着漫天灰光,声音因惊恐而颤抖。
“不对劲!我心里怎么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好像大祸临头了!”一位教主级强者眉头紧皱,周身法力不由自主地高速运转,严阵以待。
“难道……这是天地大劫降临的预兆?”人群里有人惊恐大喊,恐惧的情绪如野火般迅速蔓延开来。
“九天十地实则沉浸在喜悦之中。”在帝关最深处,有一处静谧昏暗的静室,一位神秘强者盘膝而坐,低声喃喃自语。
刹那间,他的双眼迸射出两道犀利光芒,如闪电般瞬间驱散了静室中的黑暗。
这位强者,竟窥探到了这诡异异象背后的部分真相。
表面上,九天十地被悲意笼罩,实际上,这片天地正为某件大事欢呼雀跃。
静室中,强者目光如炬,双手快速掐诀,周身灵力疯狂翻涌,全力推演着这一切变故的根源。
通过一些极其隐秘的渠道,他得知,不止边荒帝关出现了这般异象,九天之上亦是如此。
就连和九天联系紧密的十地,也传来了类似的消息。
由此,他断定,这绝对是一场席卷整个九天十地的惊世巨变。
然而,随着推演的不断深入,谜团不但没有解开,反而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最终,他耗尽心血,却依旧一无所获,只留下满心的困惑与不甘。
“为何会这样?难道有远超想象的恐怖存在在暗中布局?”静室中,强者眉头紧锁。
时空长河怒海翻涌之际,江玄傲立其中,周身衣袂猎猎作响,似垂天之云般鼓荡飞扬。
他抬手如握绝世利刃,将禁区之主三人残魂里与后世相连的因果丝线一一斩落,刹那间,漫天血芒迸溅,竟在虚空中诡异凝结,幻化成一轮如泣如诉的残月。
那些被斩断的丝线,好似不甘就此断绝,突兀地逆向疯长,转瞬间化作血色藤蔓,张牙舞爪地朝着时间长河的上游疯狂缠绕而去,所经之处,时空如破碎的琉璃般扭曲变形,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响。
“竖子敢尔!”一声怒吼,震得时空长河泛起层层恐怖涟漪。
只见三道模糊的身影踏浪疾驰而来,为首之人头戴帝冠,威严赫赫,背后缓缓浮现出九重天阙的巍峨虚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磅礴威压,正是仙古末年那位手持轮回盘的仙王巨头。
其指尖如流光般点向江玄眉心,瞬间,轮回大道轰鸣作响,亿万生魂虚影仿若挣脱牢笼的厉鬼,从轮回盘中汹涌涌出,裹挟着无尽怨念,欲将江玄生生拖入那万劫不复的永恒轮回之中。
江玄神色冷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冷笑,背后陡然浮现一座古朴威严的八卦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