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帮我解开。"卫娇电说。
韩敕保持着闭眼的姿势,一动不动,问:“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这个时候到底装给谁看!
卫娇电有气无力:“……你睁吧。”
等他睁开笑意明朗的眼睛,卫娇电没来得及愤怒,刚要说话。韩敕抢在前先开口:“宝宝,喝水吗?”
……喝。”
六米的麻绳,和流失的水分,让她口干舌燥,急需补水。韩敕托起她后颈,喂她慢慢地喝了些水,喂到她抗拒地别开脸,韩敕才将杯子挪开。
“不喝了?”
“不喝了。”
“真的?”
什么情况下,喝水这么点儿小事需要反复确认?卫娇电觉得他不怀好意,但真的喝不下了,她讨厌喝没有味道的水。韩敕就着她没喝完的剩下的水,回到床尾浅浅喝了一口。显然只言片语是没办法成功游说他的,卫娇电开始思考对策,然而绞尽脑汁到头颅冒烟,也没想出所以然。
“它好像也渴了。"韩敕忽然说。
谁?谁渴了?这个空间还有第三个它?
卫娇电还没反应过来,韩敕已经将杯子里剩下的大半杯水都朝她泼来。温热的,几乎湿了半身,最感到冲击力的不是脸、肚子,而是……撞在了翕张的蝴蝶上。
她本就羞耻紧张,蝴蝶也跟着敛缩舒张的翕动,这么一泼,一下猛地直给,直接窜到天灵盖,“……“卫娇电浑身打了个激灵,接着脑袋一片空白。“让它也喝喝水吧。“韩敕把空杯子放到一旁,语气非常宽容的解释,扮演这一秒钟的正人君子。
两耳封闭,卫娇电压根没听清他的声音,白光的一刹那过去之后,她心跳剧烈地睁开眼。
终于明白,原来过去都是小儿科。
可不够,完全不够。
太短暂了。
韩敕在床边坐下来,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她脸颊沾到的水和出的汗。卫娇电盯着天花板双目失神,仍有微末的余韵,纸巾碰到皮肤上,忍不住轻微地战栗。
韩敕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这是饿了多久,才哪儿到哪儿?都没开始呢。“还好吗?”
“嗯……”她眼睛微微低垂,肩膀轻轻颤抖着,一下一下,像是在承受着什么无形的压力。
“没事,正常反应。"韩敕拨开她额前被汗黏的发丝。“可是我手麻了……"她低声嚅嗫道,“里头乱七八糟的。”她几乎没挣扎,活结也丝毫没有收紧,韩敕调整着背部的某个她看不见的绳结,将双后手缚变成一后手,右手贴在腿边。“把腿放下来,但你要自己抱着,可以吗?”他打着商量,可语气显然不是这样的气势。卫娇电满腹委屈点点头。
然而刚把她腿放下来,绳子尚未调整,她便凑了上来,吻着韩敕,昧先几者非明哲,先认错为上上策:“对不起,以后不半夜吵你休息了。”就知道她不会听话。
“还有呢?”
他钳制着卫娇电的下巴,退离了些,要笑不笑的看她。“没有你的允许,我发誓以后都不见娘家人。”“嗯,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卫娇电想了想,作遐思状。想了个天翻地覆,把脑子神经都翻遍了,也没想出所以然。偏偏她又不能问,问就是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可有没有一种可能,韩敕只是在她………?韩敕看着她,“没了?”
“……“卫娇电无辜地回以对视,相对无言。韩敕冷笑一声,抄着她腿的手还没放下,照着她臀部来了响亮的一巴掌。这一下,力度比绳子抽得狠多了,卫娇电痛得皱着一张脸。“干麻又打我…!!我错哪里了?!我没错!”“嗯,没错,吃药喝酒,想死趁早说。”
哦,嘶……难怪后来梅子酒只让她眼巴巴看着他喝。卫娇电鸣鸣地悄摸摸揉了揉被打的屁股,她明哲保身:“我知道错了老公,我又不知道吃药不能喝酒,不要那么凶嘛麻…手也太黑了,明天非留淤青不可。
“你还知道错?我看你硬气的很。”
韩敕抽紧了绳扣,得她闷哼一声,没等她又开始嚷嚷,韩敕俯身向前倾去,吻上她自个儿舔得红光潋滟的唇。
倘若不是这么被浑身压制着,卫娇电都没意识到,这是韩敕第一次在床上这么与她接吻。
衣衫不整,完全地在床上,将她完全地笼罩在身下,被包了边儿。她一边手被捆束着,空得一只手活动,被吻得舒服了,无意识地迎合摸上韩敕的手臂,臂弯隐隐跳动的筋,随着起伏崩出无法被忽略的侵略感。他的脸和他的身材一样具有欺骗性,长得斯文一派,谈吐风雅,做事风格却浑然不是这般的气场,剥开他的衣服,仿佛在说,什么温文,什么尔雅,不装了,就是一个败类。
除了从海上牧场回来的淋浴日,卫娇电没在任何情况下见过他的身体,如同他这个人深藏不露,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很快,卫娇电意识到大事不妙。
因着舒服,她没忍住地迎合,扭动,完全忘记了绳子的存在,边缘处细小的毛刺剌剌着皮肤。
痛是其次,更让人错愕的是意乱如麻的痒意,让她从快意的迎合变成惊慌的挣扎,然而愈是挣扎,摩擦使得韧性的绳结越扣越紧,麻绳更深地勒进皮肉里……这怎么能是吻,这分明是陷阱!
彼此的温度热意交织,缠缠绵绵的温柔,原来不过是诱捕陷阱上盖的草。比起手臂肚子上的痒意,那个因为不断挣扎,被麻绳双扣厮磨的地方更是人间炼狱,麻绳表面的毛茬细碎长短参差地支棱着,带着植物纤维特有的粗粝感,如同摩挲着被露水打湿的麦芒。
仿佛几百上千只蚂蚁扑在上头,细细密密的啮噬,在分食生命的源泉。她惊恐万状躲着,这个方才还给她带来巨大快乐的吻。“韩、韩敕,老公,等,等一下”
“不、不对到劲……”
“呜呜唔。”
鼻梁交错,吻得更深了。
他根本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