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敕会亲手擦拭他买来的花瓶。
…说不明白。
卫娇电用完早餐,闲来无事,她随大妹姐学习插花。浇花这件事她没天分,插花总可以吧?
大妹姐悉心地教她:“玫瑰要斜着剪,避开节点处,斜剪可以增大枝干吸水面,延长花期。”
“像绣球就要十字剪,像这样打竖一刀打横一刀,剪开根部位置。”“马蹄莲?马蹄莲的话枝干硬度相对较低,要平剪。”“花不能直立,不然那画面太僵喽,不好看。”“对对对,要注意高低错落。”
两个小时后,卫娇电捧着一个透明花瓶进入电梯,直达四层。睡房,无人。
书房,无……
有人影。
卫娇电绕回来,门半开着,她先探头瞅了眼,确定人在,才退回去,直起腰杆,轻叩了叩门板。
韩敕正在博古架前寻找东西,他太高了,伸手便够到顶部,那个地方,卫娇电平时要垫旁边的梯子才行。
不出门,韩敕也不西装革履了,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宽松的黑衣黑裤。“怎么了?”
他拿下一个牛皮袋,边问。
门没关,韩敕老早便听到卫娇电的声音从中庭传上来,插花课终于告一段落,她要上来向她的丈夫展示成果了。
“我可以进吗?”
卫娇电将花瓶藏在门后,只露出自己上半截身体。她今天穿了吊带白裙,露出两截纤细手臂,不过她近日恢复运动,渐渐地手臂的肉不再松软,恢复到以前那样有线状肌肉的日子指日可待,虽然也不明显,但好过没有。
“进。”
韩敕仍站在书架旁没挪步,下一秒,便看到她怀里的花瓶。透明的花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一览无余,除了绿色棕色没有任何颜色。“不是学习插花吗,花呢?"韩敕盯着花瓶说。卫娇电解释道:“你的书房和花不匹配嘛,薄荷比较衬你,薄荷更香,你闻闻,而且妹姐说啦,薄荷好养,换水就行,你又不常回来,我又还没学到如何换水…”
看来只有后半句是心里话。韩敕嘴角无声地上扬,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干吗?明明原本的仙人掌就很好。
卫娇电将花瓶放到他的书案上,没急着走,绕到椅子这边,双手一撑坐在桌子上。
韩敕解开牛皮袋,看了她一眼,猜她可能是无聊了,不想走。“怎么不穿鞋。”
她坐在桌子边缘,裙子不长,到不了膝盖,两腿晃着,脚上只套了袜子。“忘了。"卫娇电低头看看,说。
韩敕处理着公事,她便在一旁看看这儿,看看那儿,碰碰桌上的笔筒,整理花瓶里的薄荷,跟多动症似的,偶尔呼吸急促,偶尔平和。她没有丝毫掩饰,很快韩敕便察觉到她有那么一点儿坐立不安。笔尖一顿,忽然意识一点,这是卫娇电少有的几次主动来找他。至于几次,韩敕也忘了。
他放倒了笔,看她。
卫娇电:“………看我干什么?”
“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卫娇电莫名看他,又低头,垂在桌边的脚晃了晃,沉默不说话。
韩敕合上笔帽,叹气,“身体不舒服?”
咦?卫娇电一愣,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搞不懂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这里山路十八弯跟他躲猫猫。韩敕将笔放进笔筒,起身逼近她。
“哪里不舒服?"话说出口,韩敕其实已经心里有数,平时磕磕碰碰,她只会找佣人处理。
卫娇电表现期期艾艾的,本以为会像上次把药当糖含那般,要逼问好一阵子。
没想到韩敕刚到她身前,她便很干脆地,双手握起韩敕的手,往痒的地方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