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说不知道老支书嘴里说的,‘珍珍’到底是谁。
但大致也能猜得出来,应该就是和被老寇,给狠狠收拾了一顿的那个女服务员。
如今那女子受不了羞辱,要寻死觅活的?
这...
“老黄啊,要不,你出面去看看这女子,好言安抚安抚她,然后再跟她家人好好说道说道?”
陕北女子,多半都很听父母的话。
按照封启山的意思就是:大队支书出面安抚一下。
然后再跟这个女子的父母讲一讲,个人的荣辱得失,与集体利益相比起来,孰轻孰重?
其实在这个时期。
很多时候做基层工作,按照封启山这种套路去弄,那就太常见不过了!
表面上。
大队干部出面,和当事人的父母摆事实、讲道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种思想工作,一做一个准!
大队支书都出面了,而对方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生产队社员...要是依旧不买账、不好好服个软的话。
那就是社员不识好歹对不对?
这样一来,当事人不管有理没理,他必定都是错误的一方...毫无大局观,毫无集体利益至上的觉悟嘛!
不舍得为集体牺牲一切的农民,那就不是个好农民。
“上不迁就下,公社不可能对单个的社员让步”这种思想观念。
不仅封启山有。
其实,
老支书、大队长他们的认知,或多或少都是这样子的...
上级无论对错。
但凡人家放下架子,给普通社员一点点脸,那就得赶紧接着!
而且最好摆出一副,愧疚的无以复加的样子...这才是一个淳朴好社员,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的优良品质嘛!
见封启山如此说,并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的老支书不语。
倒是妇女队长,当场就跳了起来!
“三张报纸画肖像,谁它大大的脸这么大?”
只见妇女队长呼吸急促、一脸的愤怒,“噢,他公家人是人,咱服务员就不是人?他是上等人,咱就是下等人?
他让老娘笑,老娘就得笑,不高兴了,一脚就踹到边上去?羞他大大的,谁呀他?”
大队长老赵板起脸“这...这,你怎么能这么对封主任说话呢?”
“我这样说话,咋了?”
妇女队长‘砰’地一拍桌子,“中午那事儿,得亏是遇上了珍珍!那女子,皮薄!
要是遇到老娘的话,他敢用2根筷子摔我脸,信不信老娘在他脸上,印上五根手指印?
敢摔老娘的盆儿?
老娘就敢把他按到饭缸子里,让他知道高粱不仅仅给人吃,它还可以用来喂猪!”
这...这下子!
可把封启山噎的够呛!
实在是没啥招好使啊...封启山知道:
若是自己当场沉下脸,去严肃批评这泼辣娘们吧?
看她那架势...估计不顶事,这婆姨连县干部都不怕,还会怕自个儿?
但要不说两句吧,都被人怼成这样子了,那实在又下不来台呀!
正当封启山在那里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
还好还好...
老支书开口了,“哈说甚咧!做下错事的又不是人家封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