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间,许遂宜听到他很平静地说:
“好,谢了。”
梁惟亨撇开视线,垂眸微勾了下唇角,把洋梨栗子挞握在手心里,将糖全部放进口袋。
欲迈步朝外走。
许遂宜转过身再次拦住他,“我还没找到房,能在你这多住一晚吗?。”听着又像陈述句。
她腾出一只手比了个数字三,“房费我给——”
梁惟亨不咸不淡打断她:“都行。”
多久都行。
这话期间梁惟亨没分她半个眼神,淡淡抛下这两字,跨步经过了她。
许遂宜自然没读懂他的隐匿意思。
没过三秒,梁惟亨忽又返了回来,“吃过饭了没?”
许遂宜愣了须臾,下意识仰起眼眸,
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情绪,眼底那抹深晦的冷郁敛了些。
黑色连帽卫衣上两条粗粗的抽绳一长一短,衣领口稍往下斜,露出一截冷白的肌肤。
一手抄着兜,一手握着洋梨栗子挞,姿态随性散漫。
“吃过了。”许遂宜礼貌性地提唇温和一笑。
“我去散散烟味。”梁惟亨微颔首,转身大跨步离开了院内。
许遂宜站在原地怔怔望着那个消失了的背影,好半晌才纳纳收回。
她偏头瞅了眼垃圾桶里那一堆烟蒂,垂睫小声嘟囔:“我没嫌弃你身上的烟味,只是觉得你抽烟太凶了,会对身体不好。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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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漆黑一片,寂静无声,无半丝生气。
许遂宜抬手摁下灯光开关,连着侧前方的厨房灯也一起开了。
下意识抬眼朝那看过去,锅碗瓢盆摆放得井然有序,只有一个放了块汤勺的面碗立在左侧略显突兀。流理台、岛面地面、白瓷墙均干净亮洁的纤尘不染。
和她出去前收整的毫无二致,
像没使用过。
她打开冰箱,第一反应是:好干净好整齐。摆放的人绝对有点小洁癖,可能还有点强迫症。
许遂宜大致扫了下里边的食材,下两层抽屉里都是饮品,有纯牛奶、酸奶,西柚汁、普洱茶和纯净水,上面几层应该是食材区,有几盒青菜,大把葱花,还有鸡蛋…虽五颜六色,但整齐划一,总体不算多。
看着像会经常做饭,又不像。
她把今天买的吃食一一腾了进去后,跑房间摊开行李箱翻了一圈,没见着便利贴,就简单扯了一张a4草稿纸,撕了半节,提笔写好字,放了进去。
“借用一下你家的冰箱,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放在里边的东西你随便吃。尾附一个‘合手拜托’的潦草小熊简笔画。”
晚十点左右,许遂宜洗漱收整好,随手捞起个大肠发圈将头发挽成低丸子头,踩着宽大的拖鞋,捧着水杯走到客厅净饮机里倒温水,接水时下意识扫了一圈,没什么动静,也没其他的灯光。
还没回?
许遂宜回到房间,关上房门,拿iPad放起了抒情优雅的英文歌。抱着手机团坐在沙发,把前几天整理好的素材认真细致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无任何问题,拉到剪辑软件开始剪辑。完成后,编辑合适的文案,发送到短视频平台。
然后切到房屋租赁软件,搜寻附近小区出租信息,刷了大半小时,也没看到稍微中意的。
要么太远、要么太偏、要么太贵……
她烦躁地搓了搓脸颊,灌了一大口水。
微信生活号忽然传来新消息提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