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线也确实很好吃,口味并不比那些昂贵的餐馆差多少,两人完美吃光了整盘。
许遂宜想拍点Vlog素材,翁书溱便陪她在附近街道转转拍拍了好一大圈,找房这件事不知道被许遂宜抛诸到哪百霄的云外去了。
直到她将大包小包的吃食统归到左手提好,腾出右手搭到梁惟亨家院门时,才隐隐约约记起来半星半点…
但已然,就多住一晚,就一晚。
大不了多给点。
三倍吧。
暮色已深,黑墨笼罩天际,天空中能看到几颗闪星,散发微细的光芒映在地面。
院内没开灯,但院门没锁。
许遂宜麻痹般宽慰好自己,稍一用力将院门推开,没见着那只可爱的蝴蝶犬,好像今天下午就没看到。
空气里弥漫股浓郁的烟草味,直直扑入鼻腔。许遂宜差点儿没忍住咳出来。
她点开手机,欲将手电筒打开,昏黑中忽然亮起炽白光束,
开灯了。
与此同时,许遂宜视线触入一个高挑清瘦的身影。
站在光里一隅,周身缭绕圈圈灰白色烟雾,好似开了层朦胧滤镜一般。
他冷调的雾棕短发有些蓬散,略显凌乱,垂在眉眼的碎发额中微微岔开。
黑色卫衣,黑色长裤。
随性不羁中又带着深沉的清寂。
低垂着睫,眼睑处落了层黯色阴影,衬得他的神色愈发冷冽晦涩。
情绪、状态看着都不太良。
浑身上下似乎都写着三字:我不爽。
许遂宜走近几步,视线落到他左手的指腹上。
冷白修长的指骨间夹了半截烟,余烟袅袅向上,烟尾染着猩红的火星子。
许遂宜眼睫不由颤了下。
梁惟亨似没料到此时她会出现在这,神情诧了一瞬,又即刻恢复平淡,嗓音低磁,“不好意思,熏到你了。”
侧身将那半截烟揿灭,丢进垃圾桶里,提步往外走。
许遂宜伸手拦住了他,“等我一下。”
她窸窸窣窣从购物袋里抓出一大把青柠味的薄荷糖,直接塞给他,“吃糖吗。”陈述句。
梁惟亨条件反射地抬手稳稳接住,怔愣在原地没出声。
想到网上说甜食里的糖分会释放出愉悦的多巴胺,可以缓解烦躁忧郁的情绪。
许遂宜又掏了一个洋梨栗子挞放到他手里,“甜甜的,你试试。”
梁惟亨定睛在手心那堆糖和那盒洋梨栗子挞上,好几秒,视线往上,移向许遂宜。
许遂宜眼睛瞪的圆大,长睫扑簌,试图从他深邃无波的眸中解读出隐蕴的意思,忖磨了下,大概是:
‘我特么看着像是会吃这种食物的人?没点眼力见?没看见老子很不爽么?别来沾边!’
‘你特么要是嫌弃我身上的烟味重就直说!含沙射影谁?’
莫名其妙?
大惑不解?
这人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