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磐忙掩住谢密的嘴巴,“阿密,不许胡说!”
谢密拧着眉头,一双小手去扒拉阿磐,抗议地叫,“没!没!没胡说!”
众人全都讪讪地闭了嘴,小惠王板下了脸来,大人一样开玩笑地说话,“阿砚不听话,还瞪,快叫王兄!不叫王兄,王兄可就不给你封地咯!”
谢砚才不肯,他是晋君的长公子,与晋君一样流着晋人最正统的血。
因此他就坐在父亲膝头,冲着小惠王清脆脆的一声,“不叫!阿砚不叫!”
小惠王的脸色又成了掀了皮的五花肉,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片刻功夫后扶额苦笑,“唉,你们瞧瞧谢大公子,不止与咱们王父一个模子刻出来,就连这性情也是一模一样啊!”
众臣笑着捋须点头,“父子父子,所谓父子,性情哪有不像的道理啊。”
这时候仍是伏昼开了口,这好一会儿不说话,早就把这糟老头子给憋坏了。
这时候干巴巴地笑了一声,“诸位可别高兴的太早了,王父以后传位了谢大公子,可不知道到底是幸事还是不幸啊。”
此言一出,便又有些冷了场。
伏昼是专门来搅局的,他一开口,哪有不冷场的道理。
小惠王却忽地哈哈大笑起来,连呼,“有趣儿!有趣儿!”
不知他到底觉得什么有趣儿,又要搞出什么名堂来,只见他腆着脸与谢玄笑,“啊!仲父,寡人突然想出个极有趣儿的事!仲父可要听一听?”
一旁那怀中抱着稚子的晋君平和笑问,“哦,说说。”
这一地的污血还不曾干透,可依旧未能使小惠王长出什么记性来。
小惠王兴奋地两眼冒光,“仲父与寡人打个赌!仲父应还是不应?”
座上晋君笑了一声,“赌什么?”
小惠王故作玄虚,“就赌晋阳这块地!大公子和二公子谁叫了寡人王兄,寡人就把这块地封赏给他!嗯就封为‘晋阳王’!仲父意下如何?”
谢玄挑眉笑起,崔若愚亦是无言以对。
晋阳这块地是晋国的,整个的赵地都是魏国的,就连整个魏国韩国的地也都是晋国的。
这泱泱一大片万里疆土,不过是在韩赵魏三家手中过了数十年,最后到底都要回到谢玄的手里来。
你说,小惠王怎么就敢在谢玄面前要打起了晋阳的主意呢?
怎么就敢在谢玄面前要宫,要地,要把这新打下来的赵土给瓜分、蚕食,吞个干净呢?
晋王宫若果真给了谢密,那又把谢玄置于何地呢?这笔烂账可就真的算不清楚了。
谢密不是谢玄的血脉,他不该占了晋宫,抢了谢玄的故土。
不该。
也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