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朱一鸣眼珠子瞪溜圆,伸手就抓欧扬的衣领,“不是,你个浓眉大眼的,想吃独食是吧?”
江雨薇吓了一跳,还以为朱一鸣要翻脸,下意识地想拔枪,却又觉得朱一鸣不是那么浅薄的人。
“滚粗,看不起谁呢。”欧扬一把拍开朱一鸣的爪子,“本来想跟你们说来着,后来一忙活就给忘了。”
“唬谁呢?黄金也能忘?”朱一鸣斜愣着眼睛,上下打量欧扬,摆明了不相信。
江雨薇悄悄松了口气,不是翻脸就好。
欧扬从兜里掏出一迭现金:“哪,别说我不想着你们,现金我不缺,这些你俩一人一半!”
看厚度,一人起码上万刀。
“甭扯没用的,金条呢!”
欧扬嘿嘿一笑,又在兜里掏了一下,攥着拳头伸出来,突然翻手展开:“来吧,一人一根,多余那个归算公账!”
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朱一鸣和江雨薇目瞪口呆。
“啊?这么小啊!”朱一鸣发出失望的爆鸣。
所谓的金条,其实是一块宽与指肚相仿,厚度却远远不如的金片,一面阳刻线条极其抽象的女性头像,另一面是“one ounce ine gold”、999,9和六个数字组成的编号。
欧扬呵呵直笑:“1盎司的金条,你以为有多大?”
朱一鸣马上比了个一把握住的手势:“电视剧里不都这样么?”
“你都说是电视剧了!”欧扬说,“就这么几个玩意,要不我能忘么?”
1盎司约等于31克,四根一共才120克,不过二两出头,与10发9毫米子弹等重。
“嗨,这也不值几个钱啊!”朱一鸣泄气不已,活像个漏气的球,“这也太特么坑人了!”
他不大了解黄金的价格,只记得有段时间价格疯涨,似乎达到六七百一克,31克差不多有两万块。
而一万多米刀能换七八万块,几乎和四块金条画等号。
想到这里,朱一鸣豪气冲天地大手一挥:“甭分了,都归你!”
江雨薇的目光立刻透出几分凌厉:分不分的无所谓,但是你问过我的意见了么?
“我没跟你们开玩笑。”欧扬收起笑容,“米刀可能贬值,但黄金不会,每人一块,好好保管,将来万一走散了,或者遇到别的什么事,可以拿着应急。最好缝内裤上,保险!”
说完不管朱、江二人同不同意,一人手里塞了一块。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一个团体,最忌讳的就是分配不均。
“去你的!”朱一鸣仔细收好,不轻不重地捶了欧扬一拳,“谢了!”
“客气什么!”
江雨薇忽然有种基情四射的错觉,发现自己在这里好像有点多余:“你们俩非得在死人堆里说这些么?”
“对对,说正事!”朱一鸣赶紧调整心态,“咱们说到哪儿了?”
欧扬也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委实是见到了太多的死亡、太多的尸体,已经达到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免疫的层次。
漠视生死,怎么看都不是褒义词。
江雨薇翻白眼:“这些债券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欧扬用看缺心眼的目光看着她,“当然是都拿走,找机会卖了平均分!”
“尸体呢?”
“搬外头扔水里吧。”欧扬说。
朱一鸣立马提出不同意见:“要我说,还是扔这儿算了。”
“咱们还不知道得在这儿困多久呢,搁在这里生苍蝇么?”欧扬立场鲜明,“出于对生命和死亡最基本的尊重,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体面点的结局。眼下没有入土为安的条件,扔水里,怎么也能算个水葬吧?”
“你快拉倒吧!”朱一鸣压根儿不听这一套,“知道的是水葬,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咱们抛尸?“
“我也觉得不该动。”江雨薇说,“咱们只拿债券就行了。”
欧扬叹了口气:“行,少数服从多数,那就不动!”
商量出结果,三个人马上把散落的债券收集起来,又按染血和未染血分成两份,了点时间清洗血迹。
实在是污染得厉害或者字迹不轻,干脆就不要了。
反正是意外之财,不心疼。
趁天色还早,欧扬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位于车尾的行李舱,掀开舱门的一瞬间,三个人同时愣住。
高度接近两米的空间里,赫然停着一辆四座smart,一旁的墙上还挂着一辆自行车。
这哪是什么行李舱,明明就是个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