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浑浑噩噩地回到暖香阁,趁众人不注意,将手中的药丸塞进了昏迷的戚修玉口中。
老鸨在一边哀叹:“还没将人的血吸干呢,就这么不成了。”
听说这戚修玉还有套宅子,那宅子也值好几十万两呀,这都还没到手呢!
话落,只见戚修玉惨白的脸色陡然转红,像是重新被注入了生命一般。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重重咳了两声,将老鸨吓得寒毛直竖,尖叫道:“诈尸啦!”
云娘在一旁嗔怪地看着老鸨:“妈妈说什么呢?戚二爷未死,您瞧,这眼睛不睁开了吗?”
老鸨战战兢兢地重新看过来,果然见戚修玉正睁着眼睛,面色十分痛苦。
她立刻换了副模样:“哟,戚二爷,您真是大难不死,您说您骑马还喝那么烈的酒干什么呀?现在这不是遭大罪了吗?好在人最终没事。”
戚修玉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没了知觉,但他现在想的事还不是这些。
他死死瞪着老鸨,从喉中挤出话来:“酒里被人下了药,是谁害我?”
这几日他一直用药,早已知道那助兴药下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可今日在马上时,戚修玉不过喝了两口葫芦里的酒,便感觉到不对劲。
那药性太强,分明不是助兴!
老鸨闻言,立刻变了副神情,大喊冤枉:“戚二爷,这话可不能乱说,您自个儿从马上坠下来了,怎么能怪咱们阁中的酒呢?”
戚修玉冷哼一声,怒喝道:“分明是你们阁中有人要害我,你若不给个交代,戚家不会放过你!”
老鸨的嘴角抽了抽,心中还真有些害怕。
虽然这戚二爷分了家,但他毕竟还是戚家人,若真不明不白地死在暖香阁内,恐怕戚家确实要来找事。
她连忙端起笑脸,安抚道:“戚二爷,别恼,奴家这就命人去查,看看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胆子这般大。”
老鸨走出来,将戚修玉随身带着的那葫芦中的酒倒出来,在指尖沾了一点,只闻了闻,脸色便倏然变了。
这酒中的药量可远比平时要多,戚修玉说有人要害他,此话还真没错。
卫婵在杂事房中,正窥伺着外面的动静,突然变见老鸨带着几个婆子,气势汹汹地从云娘房内冲了出来,直奔杂事房。
她忙往后退去,装作在忙碌的模样。
眨眼间,杂事房的门被踹开,老鸨喝道:“把这贱蹄子给老娘抓起来!”
婆子们立刻上来扭住卫婵,卫婵眉心一跳,惊慌挣扎:““为什么抓我?我好端端在这儿做事,什么也没干。”
老鸨目光毒辣,走进来,在房内巡视了一圈,盯着那扔药包的木桶里,从中捻出两包倒完药粉的油纸,一把甩到了卫婵脸上。
“下贱胚子,谁指使你做的?你想害这楼中人跟着你丢命不成?”
卫婵眼见那两个药包被老鸨找了出来,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故作镇定道。
“妈妈在说什么?我不明白,这药包里的药不是放入酒中助兴的吗?”
老鸨皮笑肉不笑地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脸皮:“一壶酒里倒半包,你这两包倒入酒中,是助兴还是害命?”
她看了一眼卫婵,狞笑道:“将这小蹄子拖到黑屋去,不说老实话,就别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