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关了门,君臣陷入诡异的沉默。
霍休还不敢让沉默持续太久,否则又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陛下,老臣再出去打探一番。”
秦墨矩关心道:“天都要黑了……”
“无妨无妨,黑灯瞎火,更容易刺探,老臣告退。”
秦墨矩目送霍休消失,沉默少顷,视线一转,看向桌上的长袍。
“意思是,朕连鞋都不能穿了?”
夜里的郡城,更为热闹。
走在凡人才能走的小道上,霍休满脑子都是长袍。
“什么色儿都有,唯独没有陛下最喜欢的黑色,这帮人怎么做事的!”
摸摸鼻子,长袍自脑海消失,杆子又鹤立鸡群。
提及杆子时,他正给秦墨矩擦背。
那一僵,一麻,他感受得真切。
而秦墨矩的僵麻,多少也意味着他对正在练习的歌舞,是抗拒的。
“老臣有罪啊……”
谴责。
一直谴责。
稍一疏忽,他的好奇心,从谴责的空当里冒出。
“杆子,长袍……陛下选的才艺,到底是什么啊……”
如是,两日过去。
霍休又探知了不少消息。
包括但不限于,挥金如土的大人物姓沈,另外一个姓罗,徐家和另外一个不太知名的陈家,被二人敲打过,伎女阁的存在等等。
“难道姓沈的,不是有金子,就是有灵石?”
见秦墨矩打趣,霍休也苦笑道:“不瞒陛下,楚汉十三战神中,还真有一家姓沈的。”
“呵,此沈非彼沈,”秦墨矩冷笑,“沈青云是多金,却何时赌过?根本比不了!”
陛下您忘了?
人小沈刚进禁武司,就把柳高升手里的青菀首乌赌了三支过去!
“这个沈家,比徐家还厉害些?”秦墨矩又问道。
霍休摇头道:“老臣只是猜测,二人究竟是何来历,怕只有郡城高层知晓,不如老臣……”
“不可,”秦墨矩换下湿透的大红袍,“好不容易混进来,徐保儿肯定想不到,但若打草惊蛇,后果不堪设想。”
“老臣遵旨。”
“局面愈发复杂了……”
哗啦啦……
秦墨矩凉水冲身,洗去汗渍,唏嘘道:“抛开这二位,还有韩家来人,暗中还不知有多少高手,霍休,此行若欲成事,难。”
霍休拱手道:“天谴局势稳固,老臣以为将战场放于北洲,对天谴亦有好处,只是……”
“伱想叫人过来?”
“老臣势单力薄,怕有损陛下宏图之计……”
身为一国之主的秦墨矩,对力有未逮四字,有更深刻的体会。
闭眼少顷,他摇头道:“正如你所言,天谴稳固,此地你我君臣,大不了多耗些时日,朕就不信徐保儿不出!再者,你又能叫何人?”
一众名字,从他脑海里掠过,又被他抹去。
最终,他张口语言……
“沈青云?”秦墨矩笑问。
霍休悻悻道:“小沈每有出奇之策,或许……”
“他是好用,且屡屡自证能力,”秦墨矩摇摇头,“但他不是你这般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