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略作思忖,瞥向落在了地上的酒葫芦问道:
“敢问大师,酒中可有佛法存焉?”
无定僧朗笑,随即由将酒葫芦拾起,
原本空荡荡的酒葫芦在无定僧手中摇晃了几下,竟是再度有酒水溅出。
“你说,贫僧方才到底喝完没有?”
樵夫听着这话,似有所悟,
随即又提起斧子开始劈向另一处,刹那间老木应声而断,
观其内,竟是空心。
无定僧颔首,赞曰:
“善哉!既悟此道,吾今以‘野狐禅’之名传汝佛法,不知可愿接受?”
那樵夫顿时双手合十:“多谢大师!”
无定僧随即开口诵念:“罪业本空,心外无佛,一切皆由心悟……”
夜渐深沉,月色如水,无定僧身形渐趋虚幻,
临去之际,语樵夫曰:“汝慧根深厚,可凭法无所不能。”
“故在此赐尔法名,慧能!”
“你且记得,心外无佛,砍柴亦为修行。”
无定僧言讫,身形顿时隐入夜色,踪迹杳然。
慧能经此点化,反复思量所授之法,对佛道之向往更甚。
于是他便舍了斧子,离开了山林,踏上了求佛之路。
辗转间,慧能已至东山寺。
但见那东山寺红墙黛瓦,古木参天,梵音袅袅,香烟氤氲。
慧能入寺,拜见了东山寺的监院。
监院见其虽出身微末,然气质迥异,心下爱之,遂留于寺中。
自此,慧能便为东山寺一扫地僧人。
每日清晨,天未破晓,慧能便持帚扫庭。
那扫帚所过之处,尘屑俱除。
一日间,正值神秀讲法之时,
寺内僧众皆虔诚围坐,悉心聆听。
神秀身披锦色袈裟,端坐高台之上。
他口吐妙语,引经据典,正侃侃而谈其“渐悟”之论,
言辞之间,尽显对佛法的深刻见解。
众僧听着,不时微微颔首,以示赞同。
讲堂一侧,慧能身着粗布僧衣,手持扫帚,正默默清扫着庭间落叶。
那扫帚划过地面,发出轻柔的“沙沙”声。
慧能一边扫地,一边侧耳倾听神秀所言,
起初,他面色平静,眼神专注于地面灰尘落叶,
而后慧能的眉头却渐渐蹙起,似在思索着什么。
随着神秀讲法的深入,慧能也是不断摇头起来,
有僧人见慧能如此,不禁低声问道:
“慧能师弟,神秀师兄讲法莫不精彩?如何能教的你连连摇头?”
慧能没有去理会他,反而是停下手中的扫帚,抬起头来,
他的目光望向了高台之上的神秀,朗声道:
“神秀师兄说罪业如铁锁,我却见罪业皆是金银。”
此语一出,如石破天惊,讲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僧众们纷纷转头,面露惊讶之色,
他们望向慧能,似不敢相信这出自一个扫地僧之口。
神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