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主持和契此商量过后,决意推动寺规修订,
明令“僧众不得置私产”,而且僧人们“每日需躬耕半日”。
在云淮的严格执行下,寺内的风气逐渐变化。
僧众们不再因私利勾心斗角,而是各司其职。
而且主持命僧众每日须躬耕菜畦、劈柴担水,称“劳形以净心”,
起始之初,这些原本不事生产的僧人还颇有怨言,
随后见云淮主持和契此大师,竟是也亲自履行寺规,便渐无怨气。
而原慧明私占的田产,也悉数归还佃农,
而且寺中香火钱每月公示,底层僧人不再受克扣之苦。
云淮年事虽大,但对每件事都认真负责,
无论是僧众间的矛盾调解,还是寺庙的修缮管理,他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契此仍居藏经阁注经,偶有香客隔窗窥见其伏案身影,
只为一窥这位大师真容,到了后来甚至还有传言“契此大师抄经时,周身泛出金光”。
伴随着这一说法越传越玄乎,亦是有“高僧”“大师”开始通读《忏业经,想要借此寻得契此麻烦。
他们想要看看这被好事者称作“真佛”的和尚,到底有什么实力。
而《忏业经中,契此针对梵教祭司们所写的“罪业化莲”之说,自然是成了争议焦点。
所为“罪业化莲”,便是说出家之前所做恶事,
若是此后向善,便可过往不究。
这些内容,契此不过是写给那些梵教祭司所读,
想让他们借此放下执念,专心念佛。
可未曾想,这观点竟然是流传开来了。
这些高僧们,便开始在各种场合公开表达对契此观点的反对。
他们在讲经说法时,告诫信众们不要被这种“邪说”所迷惑。
高僧们的言论传播后,便使得契此和他的《忏业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某日,一游方僧便是徒步三月,
终于到了佛隐寺,其当众质问契此:“若屠夫诵经可成佛,岂非践踏修行苦功?”
游方僧的声音洪亮,吸引了众多僧人和香客的目光。
大家纷纷围拢过来,想要听听契此如何回应。
契此取寺前污泥涂于白绢,以清水泼之,
泥中竟显莲纹路,答曰:“净从浊出,佛性不择根器。”
游方僧默然离去,三日后折返皈依,在佛隐寺待至圆寂。
因为此事,佛隐寺便是再度出名。
毕竟这游方僧并非是普通的和尚,而是以为赫赫有名的大师。
诸多名寺古刹中的大师级人物,皆是游方僧的弟子。
其不过是因为过惯了四处流浪的日子,方才选择一直在外漂流。
事毕了,契此开始再度注解经文。
他开始思考一些更为深奥的问题,如“我们从哪里来”,“又将到哪里去”。
尽管他有无数神通威能,但对于此却是依旧不解。
未过多久,因契此之名,
前来求教的不止是有僧人,还有俗世之人。
山下有一孩童不知晓沾染了什么怪病,高烧不退,气息微弱。
其父母四处求医,却都不见成效,
无奈之下,他们便是听闻了契此“真佛”的名头,便上了山到了佛隐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