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几声,斥道:
“老夫在主家那里,还有一些微末关系。这些关系,平时老夫用不上,毕竟他们也不会过多浪费手中资源,帮助老夫重新恢复修为。”
“但……你们要是敢强夺老夫手上的妖丹,他们秉公处事,为我出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到底,处治你们,他们也能顺便捞一点灵石。”
听得此言,前来威逼的数人,顿时就成了哑巴,面面相觑了片刻,不敢再开一言了。
他们不蠢,能想明白,安老头此时所说的话大概率是真的。
毕竟,没有人会拒绝,一件名利双得的好事。
“给老夫滚!”
见自己已经震慑住了这几人,安老头心中略松了一口气。接着他面露冷色,一字一吐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话音落下。
围在安老头身边的数人,瞬间做鸟兽散,逃一般的离开了街巷。
“好险!幸亏他们不知道,我和姓陈的那几个家伙,关系都不怎么好。”
安老头重返家里,他顺手关上院门后,便依靠在门栏上,脸上露出了几分苦笑,暗自叹息了一声。
适才,他说的话,虽不乏道理,但他相信,要是他真为此事去找梅山岛的“好友”帮忙,恐怕得来的不是援助,而是冷嘲热讽了。
至于渔利……
区区几个筑基的钱财,在金丹真君的眼中,也着实不算什么。
退一万步来说,这几人也是陈家族人,和梅山岛主家有血亲,岂会受到什么严惩?
好在,其见识不足,被他这么一吓,就不敢过多放肆了。
“不过,一直这样下去,这也不是个办法。这几人纵然不敢再生觊觎之心,但若是主家的嫡脉修士过来……”
“再者,那几人说的也确实不错,九元也到了该筑基之时了。”
安老头思忖道。
他能以主家的金丹真君,恫吓住适才那几个支脉筑基,但显然,难以借此震慑住嫡脉的筑基。
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手上的海兽妖丹,尽管不算是价值太过高昂之物,但此物,也值得一个嫡脉筑基特意过来,强取豪夺了。
不过,就在安老头为之思索,如何顺利变卖手中妖丹,并不引来他人垂涎的时候,一个轻飘飘的温和男子声音,就飘到了他的耳中。
“看来道友,也不像刚才在街上所说那般,大有底气嘛。”
“谁?是谁?”
听到这话,安老头脸色顿时为之一变,大为警惕的向四周看了过去。
此间宅院,虽不如他全盛时期所入住的洞府,但其内的阵法,却也在二阶以上,阻挡普通的筑基、金丹修士,亦绰绰有余了。
至少,普通的金丹修士不可能在他毫无察觉的前提下,对他说出此话。
说话的同时,安老头一只手,也悄然无声的摸到了腰间的储物袋。
“安道友不必紧张。卫某只是一个过往客人,对你并无恶意。”
“况且,即便安道友想对卫某做什么,以你的修为,也是毫无反手之力的。”
温和声音再现。
不过这一次,就不单单是声音了。
在宅院的无人之处,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青袍男子,其面含笑容,淡淡的看着眼前一脸惊色的安老头。
“是你?”安老头一眼认出了卫图。
他虽然没进杂货铺,但在街巷处,看到了站在柜台旁的卫图。
而修士的记忆,自比凡人强上不少。
因此,哪怕只有一面之缘,他也没有忘掉卫图。
“那个白衣女子呢?”安老头暗自警惕,他记得那时,卫图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容貌平凡的筑基女修。
若此女再行突然出现,对他偷袭,他恐怕会立刻命赴黄泉了。
但很快,下一瞬间,安老头心中,就毫无这一想法了。
原因无他,此时的卫图,主动释放出了自己的元婴威压。
面临此威压,安老头哪会再生出适才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毕竟以元婴之尊,随手一指,便可轻易抹杀他。
相反,这时的安老头,在惊慌的念头之中,反倒夹杂了一些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