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拷打的都是沈氏的人,而这个小厮只是在茶肆辱骂了安二小姐几句。
为几句言语大动肝火,指挥使还不承认对安二小姐有情,其实暗刑司指挥使与廷尉府二小姐也算门当户对,承认也没什么。
路安和咽了咽口水,到底不敢提起这个话题。
顾崇之踩着满地血腥靠近刑架。
他把玩着长鞭,对着小厮露齿一笑:“你那日在茶肆骂了什么?”
小厮痛得止不住的地哆嗦。
想要说些什么,嘴角全是血,半晌都囫囵不出声。
路安和恨不得将自己藏在阴影里。
指挥使明显现在心情很不好,谁上前谁讨不到好,这小厮自己且好好受着。
“沈子濯蠢才一个,倒养出了这么跋扈的小厮,你猜猜你今日能不能走出暗刑司?”顾崇之以雷霆之速掐住了他的下颌。
蓦然,暗刑司大门被锦衣卫推开,后者迅速上前行礼:“指挥使,沈丞相找上廷尉府,安大人将安二小姐推了出来!”
顾崇之一把将手中人甩在墙壁上,他声音闷沉,目光寒冽如刀锋。
“给老子再说一次?”
……
“这老匹夫还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安乐殿内,庭芜只觉得头疼得紧。
“那好歹是他明面上找回来的亲生女儿!”他真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安意是姜姑娘假扮的,但安永丰这老匹夫也未免太过无情些,自己的亲生骨肉也能推到沈丞相面前。
庭芜拿上剑就要出门去。
迎面就遇上纪宴霄。
“殿下。”
庭芜赶忙行礼。
浮云山练兵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和四门的联系也越发紧密起来,跟顾崇之这样的人打交道需时时谨慎,是以他并不愿意打扰殿下。
纪宴霄将伞搁置一旁,庭芜递上帕子给他擦了擦手。
“你要去哪儿?”
“廷尉府。”
纪宴霄惯常温润笑意消失。
庭芜又说:“安永丰那老匹夫将姜姑娘推到沈丞相面前了,他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顾及只想着自己,果然是个老狗!”
纪宴霄将帕子扔回盆中:“沈丞相去廷尉府多久了?”
庭芜有些着急:“约莫半柱香,我想着姜姑娘会不会吃亏,殿下咱们赶紧过去啊!”
“两个老匹夫针锋相对,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
“姜姑娘再厉害,她这会儿又不曾暴露身份,岂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纪宴霄闻言顿了顿,并未踏出安乐殿。
“殿下?”
庭芜不理解为什么自家殿下一点都不着急,他语如连珠:“这可是英雄救美的好机会,能救姜姑娘可不是常碰到的事情。”
纪宴霄反而步入屋中,提笔写着什么。
“殿下,咱们不去廷尉府吗?”庭芜就差没急的抓耳挠腮。
“不用。”纪宴霄只说了这两个字。
她一直在谋划的事情他知晓,临近收网,她并不需要安乐殿现在去插一脚。
良久后,他终于搁下笔,冰凉的指尖将书写的内容卷起来。随着他直起身,天光倾泻在他如墨缎的发上,显得青年越发温柔。
真就好事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