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听官差说是谋害太子,沈公子也是如此定罪的?”
她若一株文竹,身影笔直而立:“沈公子总要说服我才是。”
“若不能,那便是空口白牙污蔑,根据长临律法沈公子同样罪名不轻。”
少女咳了两声,却倔强着不肯让步。
连番质问下,茶肆众人接头接耳的声音更是细细密密。
但有人也觉得刑部都来拿人了,想来总有几分把握。
沈子濯冷笑一声,向前行了几步,更靠近了姜藏月。
他表情狰狞,这才开口:“安二小姐好一副伶牙俐齿,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我不曾做过为何不能说。”
沈子濯笑得越发晦暗,靠近之际声音就在她耳畔响起:“安意,你以为我沈子濯就是这么好算计的。”
“沈公子不要杀我……”
靠近的一瞬,姜藏月目光忽而变得惊恐,又险些摔倒在地这才被江惜霜扶住。
“沈子濯,你胡言乱语威胁人就算了,怎么还打人!”
“安意妹妹怎么可能经得起你一巴掌。”
方才摔倒的角度很刁专,从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姜藏月就像是被一巴掌甩倒。
就连面容上不知何时都多了五个红印,很明显是沈子濯打的。
姜藏月在江惜霜的搀扶下咳得更狠了。
一时嘴角有了鲜红血迹,面如金纸,像是病入膏肓。
“你胡扯!!”
沈子濯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压根儿都没碰过她,那印子是哪里来的。
“老子连你衣角都没碰一下!!”
姜藏月虚弱点点头:“是我自己摔的。”
他恶狠狠:“你得皇后娘娘口谕去过东宫,太子就是你害的。”
“现如今他离京,可你暗害太子当真以为皇后娘娘不知情不成?”
姜藏月:“沈公子……”
“你见皇后娘娘心善,对太子动了手脚,只为给你爹出气,理应关押刑部大牢。”
姜藏月:“不知我对那位纪公子动了什么手脚?”
沈子濯口不择言:“你与那安乐殿纪尚书是义兄妹,狼狈为奸害太子在铜雀台发病,如今离京又在他棉絮中放了吸血的水蛭!”
“太子病情每况愈下,”他毫不忌讳:“若不是你廷尉府和安乐殿,还有谁能算计我沈氏,你该死。”
姜藏月睫羽下被遮掩的眸光平静如水。
茶肆众人一时间听到这惊天消息都惊得目瞪口呆。
沈公子给人家安的罪名未免也太吓人了一些,一个小女子又岂能做下这一桩桩一件件要杀头的命案。
薛是非当即听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而后开口:“沈公子编故事也要编得像一些才是,这话谁听着信?”
“当真是好笑啊!!”
他知道沈子濯是个草包,没曾想青衣都没有出手,他就将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
简直是那老狐狸的绊脚石。
姜藏月依靠在江惜霜怀中,虚弱不堪,想说话都要费好大一番力气。
薛是非趁热打铁:“沈公子,你一不是刑部的人,二空口白牙污蔑高官嫡女,三辜负圣上给你的这身官皮,当真是办得一手好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