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下的同时,陈浔砚侧了侧身,身后的拳头倏忽落到了前面那人身上,两人撞到了一起。
听到有人开了口,周围的人全都一个接着一个喊着:“警察来了。”
那三个人本来就占下风,听到现有的台阶,也不管警察真的来了,从地上爬起来就跑。
宋池岑擦了擦嘴角的血,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轻笑了下:“就这么点胆,真没意思。”他捡起没开瓶的饮料,直起身子的瞬间看到江知柠时,眼睛瞪大,“砚哥,江妹妹什么时候来的?”
江知柠的注意力全在陈浔砚胳膊上的那道伤口上,自然没有看到有道目光投了过来,她眉心轻蹙,盯着看了会,微抬头猝不及防与一道深邃的眼眸对上。
心脏在胸腔内狂跳,眼珠到处乱转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看热闹的人全部散去,小吃街又恢复成以往那样,仿佛刚刚的架没有打过一样。只是有几个女孩在犯花痴,聚在一起说着陈浔砚打架的样子有多帅。
江知柠视线再次转回到原处时,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她眉心轻蹙,四处找着他的背影,终于在出口处看到了他。
跑着跟了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追,但此刻只有这一个念头。
“陈浔砚。”江知柠趁着他停下脚步的间隙追了过去,她气喘吁吁道,“陈浔砚,你胳膊受伤了。”
女孩头发因为小跑而凌乱,双颊染上层红晕,眼睛水汪汪似是泛着细碎的光。
两个人中间隔着段距离,陈浔砚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眸光微转:“知道。”
知道。
是不要让她多管闲事,还是不想和她多说话。
仅仅两个字,江知柠却能从其中分析出不同的意思,血液像是凝固一样,手脚冰凉。
两人忽然沉默了下去,气氛中有一丝丝尴尬,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呼吸放轻说道:“你等我会,我去给你买药。”
说完没有听他的回答,抬起腿就跑。
来的路上她就注意到周围有个药店,既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就把选择权交给他。
江知柠跑到药店里,选了一盒碘伏棉签还有伤口敷料,结账的时候,看到旁边有盒创可贴,没有仔细看是什么样式的,顺手拿起来,一起放到了收银台。
做好了买完东西,陈浔砚就离开的准备,但出药店没有看到他,心里还是难免失落了一下,江知柠抿了抿嘴唇,刚要把东西放到包里。
低头的霎那不经意一瞥,看到了坐在花池边上的人。
他坐姿随意散漫,手机薄弱的光依旧能映出他清晰下颌线,如同雕塑家刻出来的般。
江知柠唇边不自觉露出了浅浅的酒窝,从她刚刚的角度,陈浔砚恰巧被一棵树给遮住。
“消毒的药我都买来了。”江知柠跑到他面前,微微平复着气息,她躬下身子拆开碘伏棉签,语气柔软说道,“要不要我帮你处理,还是你自己来?”
手上的伤口很好处理,陈浔砚应该是要自己处理,但她还是问了句。
星星拨开云雾,在天空中显现,微风缓缓拂过,吹走了身上的那点躁意。
比话音更早出现的是,一双白皙长腿映入眼帘,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牛仔宽松短裤,显得双眼又细又直,想到那几个人说的话,陈浔砚眼神立刻沉了下去,他别开头,接过碘伏:“我自己来。”江知柠坐到他旁边,手指捏着短袖下摆,掩饰住现在的紧张;“你放心,今晚的事情我不会告诉阿姨的。”
陈浔砚用棉签擦拭着伤口,毫不在意地嗯了声。
思考了许久,江知柠还是问了出来:"你今天为什么要打架啊?"
陈浔砚撕开敷料贴的动作怔住了会,声线低沉,自带慵懒感:“看他不爽。”
看他不爽就要打架。
江知柠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她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就憋了句:“打架不好,你以后还是别打了。”
如果周围有人经过,听到两人的对话,容易被误解成天真少女劝叛逆少年从良。
“江知柠。”陈浔砚忽然开口,略微带些讥讽,“看不出来,你还挺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