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望之腿短步子小,只得一路小跑跟上,手里装着石子的荷包随着奔跑的颠簸,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小望之一听这脆响,愈发地来劲了,朝前跑得更欢了,甚至还冲到了韩彦的前头。
韩霞见自己委屈懊恼了半天,非但没有等到韩彦来安慰她,反而看到韩彦和小望之父子俩阔步朝前走去,将她甩在了后面,咬咬牙,愤愤地一跺脚,无奈又郁郁地赶紧跟了上去。
来学堂之前,爹娘拉着她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在学堂里千万别跟在家里似的使小性子,跟韩彦这个做夫子的发脾气,免得这好不容易求来的拜师机会,就这么给浪费了。
算了,忍一时委屈,谋一世成算,她且再等等看好了。
韩霞等不来韩彦的劝慰,也只能自己劝说自己,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一行三人到得学堂时,孩子们还一个都没有来呢,四周除了婉转清越的鸟鸣,并无其余半点声响。
学堂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孩子们早过了最初的新鲜劲儿,现在已经再像早先似的,每天提前两刻钟,甚至是半个多时辰就赶来在学堂门口等着了。
再加上今天是一旬授学的第一天,孩子们还没有从假期的轻松和疯狂里缓过劲儿来,来得自然更不会早了。
韩彦自己也是从少时读书过来的,对此很是宽容。
只要孩子们能够准点到学堂读书,或是有正当迟到的理由,他一般都不会追究的。
开了门锁,韩彦指着右后角的一个座位,对韩霞说道:“你去那里坐吧。”
见韩霞没有动脚,正环视打量着其他的座位,韩彦遂开口解释一句:“那是之前那个退学的学生的座位。
“他年龄大,个子又高,为免遮挡别人,所以就坐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白亮就坐在你前面。”
意思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熟人照应。
韩霞一听,就知道其他的座位都是有主的了,也不敢在刚受了韩彦的教训之后,就贸然开口要韩彦帮忙调换作为,且又想着白亮就坐在自己前头,心中更是安定了几分,便温顺地笑笑道:“多谢先生”。
说罢,便自去收拾桌凳笔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