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祖母问她,既然瞧不上武将,缘何要换婚,去跳这个火坑。她上辈子委实愚钝,竞瞧不上武将一一
兰云锦此刻杂乱无章,忽视了枕边人的动作。她的嘴唇湿了。
卫霄从前横冲直撞地闯进来,现在却截然相反,他的舌尖带有安慰的意味,轻柔、平缓地蹭她。
偏他的气息不稳,散着热。
卫霄自知嘴笨,说一两句话无法安抚妻子,他想了又想,塞北的狼崽受伤,便用舌头舔舐伤口,过几日就愈合。
兰云锦缩在被褥的手蜷曲,呼吸跟他变得喘急。他的手向上攀延,抚平她皱着的眉心。
兰云锦怔怔地看他,他今日很克制,仿佛被人捋顺了毛发,老实巴交,不似在将军府,亲吻凶猛,如脱缰的野马,不管不顾地乱窜。卫霄喃喃道:“你好像没问我,我喜欢什么。”兰云锦说:“你喜欢骑马。”
卫霄揉了揉她的发丝,嘴巴抵住她的耳垂,一字一顿:“我喜欢兰府的五姑娘。”
“若不是她有胆量,这辈子我只能做她姐夫了。”兰云锦耳垂滚烫,卫霄直白的骇人,这等露骨之言,纵使打碎牙齿,她也说不出。
他说喜欢。
她活了两辈子,几乎不曾听到这两个字。
唯有幼时和阿姐去给叔伯亲戚拜年,他们夸她说话伶俐,惹人喜欢。耶娘含蓄,根本不会说喜欢。
兰云锦示弱道:“我的胆量,不敌你。”
一阵低笑,扑在她的脸颊。
卫霄搂住她的腰,道:“睡吧。”
大大大
次日清早,国公府的陈管家来禀报,说老夫人有请,接夫妻二人去用膳。杨氏一连几日都是喜眉笑眼,欣然吩咐小厮备马车。兰云锦不设防要走这一趟。
要踏进那个困她半辈子的国公府,见裴业的母亲,上辈子的婆母一-她倒不慌,世事难料,不若坦然面对。
临出府,杨氏嘱托道:“英娘,你妹妹她婆母为人宽厚,我有段日子没见她了,你到府上,代我向亲家问声好。”
“老国公去年身体抱恙,你阿耶差人买了些丹药,党参,赶巧给他送过去。”
“阿娘说的,我记下了。”
行到国公府,卫霄扶兰云锦下马车,小厮迎他们进府。兰云锦熟悉国公府的布局。
正厅的两边是主房,老国公的寝居在左侧。然正厅的门前站的是四个丫鬟,厅内无人。“夫人说,娘子和卫将军不是宾客,是至亲的人。“陈管家引路,笑道,“Y鬟在园子里煮茶,那儿摆了桌椅。”
少顷,兰云锦与卫霄入园。
老夫人坐在亭中,不见阿姐和裴业的身影。“是英娘罢?"老夫人眯眼,说,“锦娘还在梳洗,你们先坐。”“见过夫人。”兰云锦道,“阿娘这一段时日忙,让我代她向夫人问候。”老夫人徐徐说道:“你阿娘又客气了。”
“前些天,文柏说锦娘的阿姐要回洛阳了,我便思忖着得空请你们来府邸坐坐。”
老夫人凝望着兰云锦,这对双胞胎姊妹,端的标致。若非老爷的庚帖递得迟,承之娶的娘子,就是她了。卫霄出言道:“在下长肠,见过夫人。”
老夫人移过目光,看向卫霄,笑说:“承之那年从长安回来,和我说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