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不记得“啧”了多少次后,燕昭自言自语般叹气说,怎么这么瘦。没一串能好好戴上的。
大多宽松,有的甚至能直接顺着腰胯滑落地上。直到最后一个锦匣。
红珊瑚鲜艳夺目,坠着明光闪烁的南珠,严丝合缝地环在他腰上,无处不恰好。燕昭这才满意,弯了弯眼睛,微微后仰退开半寸,打量起他来。还是一身浅色。衣裳素,打扮也素,黑发只用了个小银冠束住,寡淡得不行。
不过寡淡向来不配合他,一直都是。
他越苍白,就越是素极生艳。
不过现在好了。
她视线从他腰上的嫣红往上走,落到他耳廓,看见更浓郁的红。哪里都艳了。
“转过来,"她说,“让我看看。”
虞白停下了正在碾茶的手,也没起身,就跪坐在蒲团上,一点点转过身去。一低头,明艳赤色入目,晃得他眼前发晕。“殿下,这个…“他错开视线,声音发涩,“太贵重了,我受不起…”“很漂亮。”
燕昭截住了他的话,“既然贵重,就天天戴着。”虞白混乱地点头。
仿佛又回到方才炙茶的时候,只不过这次他是茶饼,凌空悬在火上,翻来覆去地烤,浑身烫。
面前的人忽地抬手,朝他领口伸来。
他瞬间绷紧了呼吸,可那只手似乎并没什么别的意图。只是探进他衣领,指尖轻轻一勾,拎出一根细绳来。已经习惯了的重量被分走,脖颈上一下轻得有些不真实。燕昭把那块玉佩托在掌心,指腹缓缓摩挲着上头的云纹,闲话似的开口,“都暖热了。怎么总贴身戴着?不愿示人?”“没、没有,我……”
虞白磕磕绊绊,“我怕弄丢……
“是吗。”
她收拢手指握住了玉,视线挪到他脸上,意味深长,“没想到你这么宝贝。”
空气有一刹极静。
接着,颈后骤然刺痛,燕昭攥着玉佩重重使力,拽得他身子一倾。虞白手忙脚乱撑住地面,好险趴倒,可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带着不满的声音,冷冰冰的,
“那刚才,还要把它抵出去?”
“当时我看你大方得很,一点也不心疼。”话落,虞白一下愣住。珠串散落一地,冰凉地格着他掌心,他脑子里却比地上的狼藉还要乱。
果然生气了…但居然是因为这个吗?
可这枚玉佩,不是她一时兴起才给他的吗?“我……“他声音紧得发滞,“对不起…
快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样被她牵着,跪伏着两手撑地,简直就像…比羞耻更强烈的,是另一种奇异的感觉。
心跳瞬间轰烈,意识到之后他脸颊发烫,忍不住又一次道歉。燕昭没理他。
“这是我送你的。"咬字很重。
虞白满脑子乱麻,半天才听懂,道歉就变成道谢。“你到死都不能摘。”
“在……
“过来点。”
拽着玉佩的手托了托,力道不大,“自己过来。”短短一尺距离,虞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趴在矮榻边沿,很近的距离。小炉上煮着水,蒸气升腾,仿佛把整片空间都熏热了,热得难以呼吸。在他以为就要以这么一个难以启齿的姿势昏过去的时候,一点更热的落在他唇上。燕昭抬手按上他的唇,“张开。”
命令像是花了很久才传到咫尺的另一端,好半晌,柔软分开,一点湿红舒展出来。
她指腹压上去碾了碾。
“还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