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朝她腰上挠去。
“好啊你一一”
“……慕昭你别挠我！”
“叫夫君。”
………夫君。”
“说你最喜欢我。”
“………最喜欢夫君了。”
“多说几遍。”
“呜鸣，你耍赖，你怎么还不停手……
嬉闹之间，院外传来脚步声。
凌川叩了叩门，月思朝这才得以喘息。
只听他道：“侯爷，您先前吩咐让厨房炖的汤送来了，夫人在，属下不方便入内，便让厨娘给您送进去。”
他去取药之时，顺便吩咐厨房给月思朝炖了补身的药膳。闹她半响，他竞把这茬忘了。
“快起床。”慕昭带了她一下，扬声吩咐道：“你们在外稍等。”月思朝换好衣裳，房门“吱呀"打开，进来的是位上了年纪的嬷嬷，手里端着红木托盘。
“这是侯爷吩咐厨房专门给您炖的乌鸡汤，特意加了几味药材呢。"她放下托盘，手脚麻利地为月思朝盛了一碗。
药材？
月思朝自小便怕苦，每回喝药的时候，都要佐着蜜饯。起初她还担忧了下自己会不会吃不了，好在这汤熬得浓郁，药材的味道被肉香遮掩起来，闻着很是馋人。
初尝一口确实美味，待喝下小半碗后，药材的后味才自胃返上嘴里。她把小碗搁在桌上，皱了皱眉头。
“不合胃口吗？"慕昭轻拍了拍她的背。
她摇了摇头。
“那就不吃了。”
药材的特殊气味充斥在她的口腔，她皱着小脸道：“我果然吃不了药膳，苦得想吐，快给我倒杯水。”
慕昭当即把水递至她唇边。
一旁的厨娘敏锐捕捉到“想吐"二字，忽开口问道：“夫人近日可喜欢睡觉，可多觉疲倦？”
月思朝想了想，她一直都很喜欢睡觉，而且她这段日子一边忙着茶铺一边忙着船铺，也着实疲倦。
她点点头，应了一声。
厨娘喜笑颜开：“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有喜？
慕昭怔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有喜了他们还这样折腾，该不会伤到她吧？第二反应才是不可能。
自从与她春风一度后，她问他要了避子汤，他问过太医，这药对女人不好，用久了容易伤身。
他怕她再找他求欢，还要在事后喝这样的东西，便提前找大夫配了副给男人用的药，一直按时喝着。
大夫嘱咐他，若想备孕，只消提前一个月停药便可。他始终没停药，她怎会有喜呢？
但这并非万全之策，世间万物总有一个万一，还是谨慎为上。“去叫个大夫。"他吩咐道。
从前，他见同僚得知夫人怀孕时，皆是满面春风，还以为有朝一日他要做爹时也会这般高兴。
可谁知如今这件事真要落在他头上时，他却高兴不大起来。他望向她，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盈盈一握的纤腰该如何撑起一个孩子，都说生孩子是一道鬼门关，他不愿见她冒一分一毫的危险。反正他对亲生子嗣并无执念，每年因战事不知会多出多少孤儿，实在需要人承袭门楣时，收养一个也不是不行。
他信奉境遇造就人格，只要是他与她亲手教出来的孩子，绝不会差到哪去。况且这孩子是在他没停药的时候意外有的，也不知有没有影响。要不然先不要了吧。
不对…
这只是他的想法，他还没与她沟通过，不能擅自替她做决定。等大夫来的时光里，他揽住她的肩问：“朝朝，你想要孩子吗？”这皆是他们第一回慎重地考虑后嗣。
月思朝虽不知道自己究竞是否有喜，可她还是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其实她还挺喜欢小孩子的，而且她和慕昭长得都不差，如若真的有个宝宝，那一定会很漂亮，也会很聪明。
船铺的生意很好，她手头如今有不少积蓄。侯府更是底蕴丰厚，若是孩子出生，她有把握给它富足的生活。即便有一日慕昭变了心，她也可以让它无忧无虑地长大。娘亲也很喜欢小孩子。
她做得一手好针线活，定会成为一个慈祥温和的外祖母。更要紧的是，她不但不排斥世上会多一个与她血脉相连之人，反而很期待。也许是她从前对家的感觉太过渴望，却总是求而不得。月府对她而言，更像是一个暂住的避难所，而不是家。如今她长大了，足以撑起一片天地时，才开始慢慢构建出她的家。家里有冷静之人如慕昭，有贴心之人如娘亲，有机灵之人如浣枝……确实还差一个天真烂漫的小东西。
世界精彩纷呈，人穷尽一生也难探知一二，她也想带她的孩子来体验一遭。“大夫来了！"外间传来通报声。
好像只是一瞬之间的尘埃落定。
她定声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