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格格党>其他类型>为兄(重生)> 簪花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簪花(1 / 2)

第50章簪花

辽东捷讯传至京师不过才半日。

圣上十分高兴,立刻命人拟诏,封赏此次平叛有功的官员。明湘正在房里做着针线,正听见门外匆匆而来的脚步声,立即回了头,问道:“怎么样,找到她了吗?"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才好。连翘面色有些发白,摇摇头:“不是六小姐的消息,是辽东传来的……大爷平叛得力,陛下嘉奖,正派了司礼监的黄大监过来,眼下正在前厅呢。三位老爷都在听诏,太爷进了宫,至于六小姐……暂时还没消息。”明湘松了口气:“不是她就好。"千万别找到啊。“二叔已经把婶娘关了起来,为什么只关了起来呢,混淆赵家血脉,这可是大事。"明湘喃喃道:“相宁分明都招了,那个接生的婆子也找到了,证据齐全…二叔应该休妻才对啊,怎么能这么纵容那个女人呢。"她摇着头,只觉得头无比地疼。

若是叔父不休妻,对林氏还有几分情分。

到时候林娉缓过来,还想把六妹找回来的话,那她把她推出去的事一定会被说出来的。她身上有污点,若是让人知道了,她要怎么嫁进王家呢。还有,六妹既不是叔父的,那又是谁的呢?为什么那天二房闹得那么大,整个赵家都知道,二叔还打了婶娘,最后这件事却悄无声息地压了下去呢。连翘说是那天看见了祖父身边的管事何进。

心越来越沉。

“连翘,我们去前厅看看吧……她许久未出过门了,半月前她把六妹的身世捅了出来,自那以后便没再敢出去。她第一次那样怕林氏的眼神,那样冰冷,得做了好几夜的噩梦。

她不知道究竞是因为知道六妹不是赵家的血脉,还是因为那天六妹失踪,只有她一个人回来,婶娘才这样恨她。

或许都有吧。

还有大哥,他若回来,发现六妹不见了,会不会发怒呢……换了身缃色的长裙,出了三院,正走到堂屋后,才听见前头有人说话。有一行身着锦衣的人候在一旁,为首之人穿着绣飞鱼的服饰,声音尖细。她在堂屋后站着,见两旁游廊没有来人,这才驻足听了起来。只见那穿着飞鱼服的太监道:“也没什么……若要说封赏,那可就大了。此次平叛的官员里,广宁备指挥使升了都指挥金事,两位辽阳的金事大人,一位调任辽东都司下辖的卫所,还有一位调去了蓟州担任守备。”又听她伯父问道:“还有呢?”

“还有此次朝廷派遣的三位大人,御史大人王仪也能准备准备往上挪一挪了,陛下点了他做按察司副使。另外学士大人杨贺昌进了礼部,在尚书大人手下待几年,恐怕不会止步于此。”

似乎又换了一道声音。

是她父亲:“那赵大人呢?陛下可有言语?”顿时没了声儿。明湘正猜测着,才听到那人说:“赵大人在广宁、辽阳的功绩十分出色,陛下很看重……至于升任一事,陛下还在斟酌。”“您跟老尚书就等着吧,准是好消息。”那太监似乎笑了笑。声音有些尖。很快前厅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又安静了下来。人应该都走了。她正愣神,才听见跟前有微微的影子压了下来,抬头正好看见叔父从这边走过,正看着她:“湘儿,你在这里做什么?"赵攸筠淡淡地道。明湘只见她叔父眼底都是青影,显然是因为那件事乱了心神,喊了他一声叔父,问道:“不知道六妹妹找着没有……我与她好歹是一块儿长大的。不过她也实在是可恶,都不是我们家的姑娘,婶娘还骗了您这么多年。"看了一眼叔父的神色,顿了顿。

她本来还想说,都不知道是婶娘与谁的野种。却是看到叔父神色阴翳,一下子便住了口。“行了,你先下去,不该问的别问。也别随意到前厅来,这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该来的地方。”

赵攸筠面色极为难看,甩甩袖子便走了。

却是到了赵攸怀的书房。

推开门走了进去,便见两个丫头给他大哥垂着背,赵攸怀闭眼坐在椅子上,神情也不甚愉悦。他知道,徐氏马上就要生了,这个时候长子却在辽东立了功勋,想必心里十分复杂。

自己还一团乱麻,他暂时管不了那些事。走上前去,开门见山地问赵攸怀:“相宁跟那个接生婆子为什么忽然就暴毙了?我找到那个婆子的时候她已经都招了,林娉当年是早产,蓁蓁却是足月的孩子,她不是我的女儿我已经十分确定。可是为什么一夜之间知情的人都暴毙了呢?”这太诡异了。

他甚至都查不出来,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是林娉跟别人的生的?他有几分猜测,到底是不是傅蕴笙?还是底下人偷天换日……若是如此,他真正的女儿又在哪里?

赵大老爷喝了口茶,睨了他一眼:“这件事你应该去问弟妹…“这是赵家的丑事。

“我若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就不会在这里焦头烂额了。“赵攸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是实在静不下心,重重地拍了一下身旁的椅子,将大老爷的桌案都震得颤动了几分。

不过一会儿,三老爷也到了。却是拿着仵作的验状过来,递给了赵攸筠:“下人说相宁是晚上起夜,天黑没看清脚下,踩空才栽到池子里的。那个婆子是第二天一早让人发现悬梁自尽,没救过来才死的。”一早一晚,哪有这么巧的事。这些都是三老爷私下找了仵作来验的。甚至都不敢报官。这样的丑闻,传出去了谁面上都不好看。何况那个侄女儿眼下失踪,生死未知。

反正是一团乱麻。

“二哥,我看你是该休妻的。"三老爷冷冷地道:“不管怎么样,混淆家族血脉都是大事,你若轻拿轻放,岂不是打自家的脸面。亲自在自己头顶上扣上一顶不明不白的帽子。”

大老爷也看着他。却是没说话,显然也是认同。赵攸筠脑子都快炸开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拂袖而去。又去了关着林娉的跨院。

这一个月以来,二院失了主母的管束,已然是有些乱了。譬如眼下,他刚到正房,丫鬟见他阴沉着脸过来,照面儿都不敢打飞快地跑了。庭院扫洒也不如往日勤便,地上总有落叶,堆久了看得人心情烦躁。他不知怎得心里堵着一口就是散不开,背着手在站廊下,面色沉了下来,吼了一句:“人呢,都死了吗?连院子都不会打扫了?”一旁的耳房的门忽然开了。走出来两个小丫头,战战兢兢地拿了扫帚开始清扫。

院里没有女主人说话,整个都是清清冷冷的,没什么活人气儿。若是往日他进来,偶尔还能看到林娉在廊下一边做针线,一边看着女儿在院里荡秋千。他就是再不好的心情回了院里也能好起来。

他沉着脸站了一会儿,忽而有一侍从走了进来。赵攸筠看着他,说不清眼下什么滋味,只问道:“找着了吗?可有伤着…侍从低眉敛目,小心翼翼地摇摇头:“没有……咱们也不敢大肆宣扬出去,只说是找逃奴。锦州的吴桥,东光,故城三县都找过了,沧州也搜了两三遍,者都没有找到什么踪迹。只怕那伙贼人是早有预谋的,小姐说不定已经不在河间府了。”

赵攸筠的心更沉了,怒道:“继续找。”

便不是他的女儿,也是从赵家府邸里出去的。不管是劫到了哪里去,都是在打赵家的脸面。又补了一句:“只要找到贼人,不用回禀我,也不管是谁的人,格杀勿论。”

侍从领命出去。

他这才进了房内。

门是上了锁的,一旁有仆妇看着,都是他的人。林娉的身边的丫鬟婆子都送到了庄子里看管起来,这院里已经没有她的人了,畅通无阻。门窗都封了,里头阴暗暗的。他打了帘子往里走,才见屏风后一道纤弱的身影。她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往里走去。“你还是不肯说吗?“赵攸筠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快没有了:“她是不是傅蕴笙的女几…有人说你在父亲寿筵那日见过他,是与不是?"只要想到林娉可能背着他与曾经的旧人来往,他便心里涌起一股怒火。怎么都散不去。他是赵家二爷。傅蕴笙便是升的再快,也是寒门出来的,怎么比得上赵家的底蕴呢。他有什么好,竟让她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林娉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声音沙哑,竟是都快要听不清她说什么了。“蓁蓁找到了吗?”

根本不理会他的问题。

“我在问你,她到底是你跟谁的女儿?“赵攸筠已然怒极,却是拼命压着:“只要你承认是傅蕴笙的,我便派人去找她,不管生死都会给你找回来。“他已经坚信是姓傅的了,别的什么都听不进去。

这么多年,林娉如何不知道他。他怀疑她跟傅蕴笙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从那年她回母家探亲偶然碰见他起,赵攸筠就一天都没有放下过疑心。只是她没有察觉罢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格格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