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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2 / 3)

不等她想透此刻心绪。

“姑娘!"身后忽传来急声。

戚白商下意识从谢清晏掌心中挣出手,藏于身后,她回头看去。来报信的是医馆的学徒珠儿,气喘吁吁地扶着膝道:“象奴…象奴发病了!”

“什么?!”

回医馆的路上,戚白商听珠儿讲了来龙去脉。医馆的学徒姑娘们多是第一次来上京,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热闹的弛禁夜景,故而今夜医馆关门之后,她们便约好了一同出门游玩,还带上了象奴一起。原本是平安无事的,直至她们游玩累了,准备回医馆,城东忽然放起大片的烟火来。

夜里霞色漫天,姑娘们都被这美景震撼住了。而象奴,也就是在此刻发的病。

“你是说,她是在看了烟火之后才发病的?“戚白商踏过妙春堂的前门,若有所思地问。

“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珠儿挠头,“印象里,刚开始烟花绽开,声音还吓我一跳,但象奴好像很开心,并没有什么异样……”“姑娘来了。”

内堂,守在病榻旁的巧姐儿起身,接话道:“珠儿说的不错,象奴起初并未受惊,是在烟火鼎盛时,才忽然惊厥,跟着昏倒的。”戚白商颔首,并不多言,她上前在榻旁落座,一边给昏迷的象奴察面脉诊,一边问:“其他人呢?”

巧姐儿无奈:“葛老嫌她们吵闹,将她们赶去后院了。”她说着话,一抬眼就瞥见了屏风旁,那道清挺峻拔的陌生身影。“姑娘,这位是?”

戚白商不动声色地瞥过一路跟来的谢清晏。不等她想好拿什么遮掩他身份,就听那人低声信口道:“病人。”巧姐儿:“啊?”

谢清晏下颌朝戚白商一抬:“她的。”

巧姐儿茫然地看向戚白商,珠儿也是同样的神情。她们下午不曾去义诊摊子,也就没见过这位。只当戚白商真是从路边捡了病人回来的。

…当他不在就好。”

戚白商说罢起身,叫珠儿去取自己的金针囊,她则走到一旁写方子的书桌后,刚要去拿墨砚,便见一只指骨修长的手,先她一步,将砚拿了去。取而代之,一支毛笔从旁边笔架上摘下,沿着那人指骨抵入她掌心。?“落座的戚白商抬眸。

谢清晏却垂着眼,安静地斟水研墨:“我为戚姑娘伺候笔墨。”戚白商也并未拒绝,她在心中默记着象奴的脉象,斟酌着君臣佐使的用药用量,等谢清晏研好了墨,便提笔挥就,之后递给了巧姐儿。等戚白商简言吩咐过几句,巧姐儿就快步跑去抓药煎药了。趁药前,戚白商又给象奴行了金针。

只是这一回,昏沉中的象奴却忽然深陷梦中似的,甩着胳膊挣扎起来一一“不是西,是东……

戚白商面色微变,连忙压住她手臂:“象奴?”昏沉中的象奴力道之大,戚白商几乎没能压住,好在谢清晏上前,帮她制住了象奴的挣扎,这才免得金针移位。

然而受制的象奴面色更加狰狞起来,双目紧闭,满面见汗,声音尖锐:“姑娘……姑娘…不是西,是东!是东,是东啊!!”谢清晏微微皱眉,沉眸望向戚白商。

戚白商却顾不上,金针连下,指尖捻动不停。直至盏茶后,象奴终于平息下来。

等试过脉,确定回稳了,戚白商也蓦地长松了口气。她站起身,回身刹那身形一晃。

谢清晏恰上前扶住了她。

“病人未好,我看你要先累倒了。“谢清晏低声,隐含几分沉意。戚白商道了声谢:“只是今日有些过劳,不碍事。”谢清晏这才收回手:“如此紧张她,她是你什么人?”“我母亲身边的旧人。”

身畔一时无声。戚白商知晓谢清晏向来对安家与安望舒恨之入骨,不由地一顿,她悄然回眸去看他的神色。

只是谢清晏似有所虑,也看不出什么喜怒。“对了姑娘,"珠儿从屏风旁探头,“今日白日里,还有一个蓝眼睛的少年胡人,来医馆中找过你呢。”

戚白商回眸:“你如何与他说的。”

“我说姑娘不在,叫他过两日再来呀。”

再转回,戚白商便对上了谢清晏略有深意的漆眸:“你与他约了今日相见?”

“不曾。”戚白商否认后,为免他再犯病,她提前转开了话题,“时辰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府了。谢公不如也请回吧?”谢清晏忍了两息,勉为其难地转开眼:“我送你。”“不敢劳烦一一”

“或者,你想跟我回琅园?”

戚白商只得认了:“有劳谢公送我回府。”此刻是亥时,西市的长街上却还算得上热闹。之前入城时人多,车马留在了城外,两人也只得沿街步行归府。街市上多了许多过节时才见得到的新奇玩意儿,戚白商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驻足探望,像是在找什么。

终于在路过某个摊子时,她扔下一句“稍等”,向旁边摊子前凑去。谢清晏刚跟到她身旁,眼前陡然一“黑”。几息后。

戚白商举到谢清晏面前的手腕被他轻握住,拉下来。谢清晏垂眸一扫,见她手中拿着、方才遮了他视线的,是一只描得白底红纹的狐脸面具。

“何意?“谢清晏似笑非笑地掀起眸,“嫌我丑么。”戚白商没理他,端详着面具,满意地给摊主付了银子。等离了摊,她才递向谢清晏,开口道:“谢公是天姿国色,只是太扎眼了些。我不想你被人认出,还要牵累于我。”戚白商打趣罢就要脱身,只是一步还未迈出就被那人握住了手腕,一寸寸牵扯回来。

谢清晏将面具放到她掌心:“你选的,自然该你为我戴。”戚白商忍了忍,想这一路走过来诸多目光,万一真叫旁人认出他……后患无穷。

她只得接了过来:“劳驾谢公低一低头?”谢清晏听话地折腰俯身。

银冠后的马尾发随着那人动作,从肩后垂下,他发间仍是那种有些冷淡的松木香,沁人心脾,戚白商指尖轻捏紧,下意识地屏息。她给他扣上面具,勾着细绳绕过他耳后,匆匆系起。隔着面具,谢清晏的呼吸声仿佛更低沉,一直抵入她耳心。“好…好了。”

察觉谢清晏要偏过脸来,戚白商慌忙落回脚跟,退了两步。谢清晏隔着狐脸面具低睨着她,正要说什么。他忽回身,向长街尽头望去。

“怎么了?"戚白商跟着抬眼,疑惑问道。谢清晏眸色微沉:“有人纵马。”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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