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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团(2 / 3)

不过离开前,戚白商给戚世隐使了个眼色,又做口型,定下待会一谈的事,这才随戚嘉学离开了膳堂。

父女二人最终停在了观澜苑中,一处临湖的亭下。寒风萧索里,父女二人默然许久。

在戚白商忍不住抬手拉紧身上狐裘时,终于听得戚嘉学开了口:“你可是怨我?”

“白商不明父亲意思,我应有何怨?”

戚嘉学背对着她,于是戚白商虽语气无辜,面上神情却是连敷衍都懒得。她低瞥着眼,望湖里早已枯败的荷。

“怨我不曾接你母亲入府,不曾给她明媒正娶,甚至对你也.……戚嘉学没能说尽。

戚白商停了几息,轻眨了下凝霜的睫:“不怨的。”这是戚白商的实话。

兴许曾经孩提时,艳羡旁人阖家圆满,父慈女孝;或是母亲刚去世时,孤苦无依,流落青楼;再或是归府不久,满心盼望,日日期许……兴许那时候她是怨过的吧。

而今岁久,风霜侵蚀,将年少时的幼稚念想磋磨殆尽,如风吹雾散,不留童粉。

她早已不怨了。

戚嘉学于她而言,不过是个套着父亲名义的陌生人。陌生人行事如何,她又何须怨呢。

“白商,为父,为父当真只是受人挑拨,蒙蔽其中,这才误会了你母亲、也误会了你的出身……”

戚嘉学转回身,眼眶发红,声音带颤:“你能相信为父吗?”戚白商对上限前中年男子的悲伤神情,忽有些想笑。只是顿了顿,她忍住了。

戚白商停了两息,只作无辜问:“父亲是说,大夫人吗?”“除了她这个毒妇、还有何人!“提起宋氏,戚嘉学竞有些咬牙切齿,半点不见对同床共枕许多年的妻妇的亲近,却像是在说一个仇人。戚白商垂了睫,遮去眼底嘲弄:“若白商所料不错,府中流言,称我非父亲所出…便是大夫人的手笔吧?”

戚嘉学眼神一颤,“你都,都知晓了?”

“是。”

“那你一定也能理解为父,对吗?那些流言传得真真假假,那时我与你母亲未曾成婚,她又恰好入过一一”

戚嘉学的话声戛然而止。

戚白商抬眸:“入过宫么。”

“‖″

冷风吹尽了戚嘉学面上血色,他闭口不语,眉目隐晦。到底没能忍住,戚白商极轻地笑了声:“难怪,父亲听说我险些丧命圣上剑下之后,便一下子醒悟了?”

戚嘉学神色灰败:“我当真……当真信以为你是她与……否则,我绝不会娶宋氏的…你母亲偏偏倔强,又不肯与我解释,我这才听信了一一”“够了。”

戚白商慢慢平缓了气息。

她不想再听那些满是困龋、令人作呕的陈年旧事:“我只问父亲一句,这些年来,父亲可曾有过半点怀疑宋氏的挑拨?”戚嘉学面色一僵。

戚白商望着他,眸色清冷:“父亲有过。只是父亲从未直面、亦不愿提起。而今一朝翻脸,不只为宋氏挑拨欺瞒成了事实,更为宋家倚仗婉儿与谢清晏之婚约,不敢再妄自尊大、轻视戚家,父亲也终于不必忍受跋扈专横的大夫人了,是么?”

“白商,你一”戚嘉学面色难看,“你怎能这样说为父?!”“是父亲先提起的,白商本不想说。”

戚白商垂了眸,在戚嘉学为他自己辩解前,她冷淡低声:“斯人已逝,多言无益。”

戚白商说罢,退后两步,朝戚嘉学行了个礼:“父亲若无旁事,白商告退了。”

说罢,戚白商也不曾再等戚嘉学的回应,径直转身离去。在入云香阁前,戚白商便先得了衔墨的示意,转向一旁。折廊迂回后,她见到了久候的戚世隐。

“兄长……

不等戚白商言尽,戚世隐却是主动问:“你是要询问胡商之事吧?”戚白商当即颔首。

却见戚世隐摇了摇头:“为免打草惊蛇,不可请命夜伏。如此一来,白日里便是借着循缉略卖团伙的由头寻到了几处疑似窝藏的据点,也很难查到他们走私军械的直接证据。”

戚白商黯然,却也不意外:“此事绝非朝夕所为,怕是蠹国已久。多年不漏,可见娴熟。”

“白商,我想过了,既是路径不好查,那便从源头下手。“戚世隐安抚道。戚白商不解:“源头?”

“是,若年年有辎重借胡商团流往边境,那便不是小数目。这些辎重从何而来?总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兄长是说……”

戚白商眼睛微亮,跟着,她又轻蹙眉心:“朝中管粮草等军用类财政物资的,是叫什么来着?”

见她茫然模样,戚世隐不由笑了:“太府寺。”“啊,对,太府寺。”

戚白商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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