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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2 / 3)

戚世隐本能皱眉反驳,只是话说到一半,想起了月下那张溅着血的修罗玉面,他又把余下的话咽回去了。

依今夜所见那人不同以往的疯戾行事,哪有什么不可能?戚世隐眉头郁结,忧心走向一旁的戚白商,轻言道:“白商。”见她像猝然醒神,戚世隐一顿,改口:“今夜之事,吓到你了吧?”停了须臾,戚白商默然摇头:“谢公为我除恨,我若怕他,天理不复。”她轻声像自语:“只是不知,我该与他道谢,还是……另有代价。

与此同时,月下另一梢。

谢清晏策马而行,过某个巷口时,久候的另一匹马也由暗中那人一夹马腹,驱使上前。二马于夜色间齐头并驾。

谢清晏漠声问:“余下的一并清缴了么。”“排着队画押呢,"云侵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困意盎然,“明儿个上京就得传开一一有不明身份的义士连夜剿了京畿略卖的贼匪窝,数十贼人尽数伏法。要我说,大理寺就该给你送块′青天匾。”

谢清晏今日显然没有与他话趣的兴致。

马蹄声于空寂长街间回荡。

许久后。

云侵月懒洋洋地揣着缰绳,问:“今夜这一番,可够你消去三分怒了?”谢清晏未语。

云侵月揣着缰绳:“从前我以为我至少懂你三四成,今夜看,我是半点不明白一-往日见惯了你一事筹谋、步步为营,今日却是全然不计。左右她早已化险为夷,再做什么也于事无补,当真就值得你不惜冒自曝于人的险?”夜色阗寂。

在云侵月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了的时候,他听见了挟裹着雪前清寒气息的风里,低旋起那人哑然声线。

“云鉴机,你可曾失去过什么。”

云侵月一愣,眨巴了下眼:“要说丢的话,去年我三太爷送我的那件…”“要比你性命更重的东西。”

云侵月手里马缰一紧。

马蹄顿停。

而他身畔,那人已打马而过:“你不曾。所以你不懂。”“那样的绝望我此生体历两次,今日却在上京满城流言里方知……我自以为是的不知之时,差一点、便是第三次。”

悬缰勒紧。

马蹄高扬起,而那人策马回身,漆眸沉戾如血。“我可以失去一切,满盘皆输,死不足惜。但她不行。在我眼里她便是千金之躯,不垂堂,不染霜,不该受世事所侵。”“无论我生我死,但求、她与世长安。”

语塞半晌,云侵月仰头望天,长长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天底下还真有你这样的痴情种,当初定不上你这贼船。”

谢清晏敛低了眸,不以为意:“我赌的是我性命,你怕什么。”“绯衣楼的当家玉璧你都留给她了。你若死了,她难道不是成了我第二个主子?“云侵月瞥他。

那人果然没半点否认的意思。

云侵月绝望:“我可听婉儿说过她这阿姐的脾性,只要不遇着事儿,那是一句三停、盏茶能打俩盹儿一一摊上这种楼主,你不如让我去寺里听和尚念经。谢清晏信马由缰,不由地在脑海里描摹他们所说那样的戚白商。那般慵然可爱,独独他没见过。

“咻。”

阗寂四野间,不知哪间房舍响起低如鸟雀的哨声。谢清晏与云侵月一同停了交谈。

二人神色间皆不见波澜一一身周融于夜色的暗卫如影随形,看似天地宽广,实则密不透风。若不是自己人,连二十丈内都近不得。“这传讯声音,倒是不太熟悉。“云侵月看向谢清晏。谢清晏眉眼清寂:“是边境消息。”

“边境?不应啊,最近不是正和谈吗?”

谢清晏望着面前飘落的今夜第一粒雪。

“岁贡将至。”

“……“云侵月懒洋洋的神色稍收敛了,面容微动,“莫非,是你等的人来了?”

话声未竞。

比一叶落地声还轻的暗卫出现在二人停马前,身融于影,跪地低禀。“大帅,边境来报。”

“北鄢使团携岁贡过境,约十五日后,将抵上京。”岁末,临近年关。

京中传闻,一伙流窜大胤境内的略卖贼人在京畿落了网。此案由大理寺与京兆尹协同查办,顺藤摸瓜,四处搜捕相关涉案之人,赶在年关前闹出来了好大动静。

腊月初七,上京西市,某集市里。

“昨晚可吓死我了!打更后了,隔壁那屋忽然闯进了一伙官兵,瑞门进去就给吴老三逮起来了!你们猜怎么着,吴老三这厮平日里看着老老实实,竞然是大理寺新收押那伙贩贼的眼线,专替他们在集市附近踩点的!”“难怪这两年,附近街上丢了好几个孩子呢,呸!这生娃没口口的东西!“可不嘛,真不是个玩意儿!”

戚白商由连翘跟着,正从集市间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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