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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雠(3 / 4)

戚白商不再言语,她一只手任由象奴握着,另只手三指搭脉。片刻后,戚白商轻蹙眉:“竟像是心心神耗竭所致。”戚世隐知晓戚白商医术了得,不由倾身:“她的病可能治?”“兴许能,兴许不能。”

戚白商回眸,神色凝重迟疑,“若我所料不错,她是在许多年前就受过重创,致使心智逆行,停在了十五六岁的认知里。故而可以依十五六岁的心智做出反应,但又将自己认知封闭,更像是心病…药石可医,但结果难说。”“能医就好,她这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急不得。“戚世隐望向榻上的象奴,“何况,这些年疯着对她而言也未必是坏事。”“嗯?”

戚白商察觉话中有话,回眸对上戚世隐。

戚世隐迟疑了下,还是低声道:“前些日子你将她的事托付于我后,我借查案之机,也查了你母亲当年在安家时的身旁人。”戚白商眼睫轻颤:“可有什么结果?”

戚世隐表情复杂,几息后才沉摇了摇头,“你舅父所言不错。除了象奴之外,余下几个贴身服侍的人都不在了,她是唯一一个。那些人,都是在你母亲去世前后陆续因病过世的。”

“全都因病一一这怎么可能?“戚白商一震,周身寒毛竖起。“我知道这事不寻常…”

戚世隐望向此刻哭得累睡过去了的象奴:“只是太久远了,难以追溯。若非她这般心智退化,或许…也活不到今天。”戚白商攥紧了指尖:“连身边人都不肯放过,越是遮掩,越是有疑。当年母亲诬告之事,一定还有隐情。”

“白商,此事绝不可操之过急,你可明白?“戚世隐握住了她的手腕。戚白商回神,轻颔首:“我知晓。”

她回头看向榻内,“象奴既只能认我,那我便顺由着她……不如将她送去妙春堂,安置在后院。如此既能长期为她诊治,时日久了,兴许也能寻及当年之事的线索。”

戚世隐想了想,还是点了头:“这样也好,城南太远,你过来不便,来往多了也容易惹人生疑。我明日就叫人将她暗中送去你的医馆。”“嗯,劳烦兄长了。”

“你我之间,不须再说此等客套,"戚世隐仍不放心,“我再另安排些人,到你们医馆附近一一”

“兄长,绝不可。“戚白商想起什么,连忙打断。“嗯?“戚世隐一愣,“为何?”

“有一件大案,我本想今夜请兄长到院中再说明,此地既是安全之所,便在此说罢。”

戚白商轻挣开睡过去的象奴的手,示意戚世隐,两人走到外间。戚世隐不解:“何事如此隐秘?”

戚白商思索须臾,道:“琅园里投毒婉儿的那个胡姬,兄长可还记得?”提起此事,戚世隐肃然颔首:“依戚妍容所言,她极有可能是二皇子暗棋,大理寺灭口怕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我查到了那个胡姬背后的胡商团的来处,他们,似在暗中走私军中辎重。”

“那七………

话声戛然一止,戚世隐震撼抬头:“什么?!”戚白商将湛云楼之事,与葛老等人在医馆内的所查,一应和盘托出。戚世隐听完之后,坐在椅里,许久没能开口。盏茶后,他扶额轻叹:“你怀疑谁。”

“原本,我自以为是安家所为。”

戚世隐摇头:“安家虽有贪墨,但账目尽数核过,且其族人同门并未涉足酒楼之类的经营生意。不会是他们。”

“安家倒台前后,我也证实了此点。苦于牵涉太广,不敢妄动,而今日戚妍容所言,似乎已掀出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戚世隐抬眼,复杂望她:“你就不怕,我不但不追查,反而偏向宋家、埋了此事?”

“兄长会是那样的人吗?”

“你怎知不是?”

戚白商轻抿唇,不说话了。

“好了,并非故意逗你,此事我会暗中去查。”戚世隐无奈妥协,又道:“只是这等事,稍有不慎便危及性命,你一个并非在朝为官的姑娘家,怎么还和兆南一行似的,半点不顾忌己身安危?”戚白商眨眨眼:“那兄长是顾忌己身安危,才能查破许多桩牵涉朝臣的案子吗?”

戚世隐被她一哽,摇头失笑:“你啊,父亲还道你散淡无争,我看分明是伶牙俐齿。”

听得戚嘉学名号,戚白商面上情绪淡了,她低头去抚弄茶盏边沿:“他与我本便不熟。”

“父亲近几日对你似乎颇为关照,”戚世隐神色间见几分疑惑,“和这些年来的态度大不相同,应是有什么事由。”

戚白商淡漠不改:“是什么、为什么,我都不关心。庆国公府于我是暂居之地,他于我,也不过是一个冠着父名的陌生人罢了。”戚世隐知晓劝她不得。

他暗自摇头,低了视线,却瞥见了戚白商指尖轻抚茶盏边沿,无意识地打着圈。

戚世隐蓦地一停。

这个习惯性动作……

他在谢清晏身上见到过。

“姑娘……姑娘……就在此时,里间榻上再次传来婆子惊惶的声音。“象奴醒了,我去看看。"戚白商匆忙起身。戚世隐醒神:“好。”

在城南这方院子里,一番折腾下来,戚世隐的马车启程归府时,已近宵禁了。

好在最后一程,他们换上了戚世隐在大理寺官署的马车,借着公事之由,也足够应付宵禁里巡察各坊的官兵。

马车外,如雾的夜色落满了上京城。

今夜无风无雪,月华如冰。

马车行在归庆国公府的阗寂街上,戚白商正在心里盘算着今日种种。戚世隐忽开口:“我这些年不去寻你,还有一重原因……是我本以为,你不愿再提起那年随我归府前的事,才不想见到我。”“?〃

话题来得突然,戚白商茫然眨了下眼。

戚世隐道:“早知你不在意,我早该去的。”戚白商这才反应过来一一戚世隐说的是今日流言里她幼时曾入青楼之事。她含笑,垂弯了眼:“已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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