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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疑(3 / 3)

戚婉儿似乎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问:“谢公执意要阿姐离开上京,难道是因为,日后还会有像今夜这样危险的事发生吗?”谢清晏未作声,只徐起漆眸,侧身临睨她。…我明白了。”

戚婉儿下定了某种决心,用力点下头去,跟着她抬手作礼:“为了阿姐安危,我也愿配合谢公行事,只求谢公事毕之日,能助我自由。”“自由?"谢清晏薄声,“宋家与戚家荣华富贵的青云梦,戚二姑娘不做了?戚婉儿攥了攥拳,涩然而意决:“那是父亲母亲与姨母表兄的梦,不是我的。我早看清了,身为世家嫡女,不借外力襄助就永无脱困之时。”谢清晏到底是默允了。

一一他若不应,来日累了她的好妹妹一起下黄泉,怕是纵他死了,她都要恨得咬牙切齿吧?

这般想着,谢清晏有些想笑。

只是唇角像坠了千钧玄铁,半分也难勾起,最后徒然付作一叹。“今日所言,不须与任何人提起。”

刚准备离开的戚婉儿一愣:“连阿姐也不能一一”“唯她,最不可知。”

谢清晏侧回身,眉眼依旧温润清隽,“我告知与你,是她太在意你,我不想你一无所知再累及她。可若因你轻言而将她卷入死生之地…”那人眼尾微弯,似温柔含笑。

夜风中,他衣袍猎猎拂动,却簌然如刺骨杀机。“世人皆有不可失去。”

戚婉儿瞳眸栗了下,咬牙颔首:“还请谢公高抬贵手。我记得了,今夜所谈,绝不会与阿姐或任何人提起一字。”

“好,“谢清晏温声道,“那谢某在此,先谢过戚二姑娘了。”再俊美的容颜此刻瞧着也像恶鬼画皮。

戚婉儿在冷风里打了个哆嗦,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转身便逃了。为了审定赈灾银案并卖官鬻爵案、两案下牵涉的分支,以及核裁涉案的各级官员,戚世隐整整五日都宿在大理寺的官署里,未曾有一夜归府。而五日里,上京巷陌间各路消息层出不穷,所有人茶余饭后闲议的,莫过于闹得越发轰动的安家巨案一一

曾在上京高门显赫、贵客如流云、盛极一时的安府,如今被禁军与巡捕营合围得水泄不通。如阎罗殿般,路过都叫人背脊生寒。一朝眼见它楼倾台圯,单掀起的尘嚣也够朝野惶惶,满城风雨。“姑娘,这等紧要关口上,旁人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姑娘还要往上凑?连翘忧心地嘟囔着,跟在戚白商身后转过了垂花门旁的侧门,朝影壁走去。戚白商轻音道:“我与旁人又不同。”

“您当然不同了,如今半个上京都知道,您是安家后人,正最该是摘清关系的时候!”

连翘哭丧着脸:“您倒好,安家鼎盛时候您过门不入,安家落魄了,您还起劲要去什么大理寺狱……就单大理寺狱这名号,对上京官眷来说,那跟阴曹地府有什么区别?”

“未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戚白商在影壁前徐徐一停:“况且,有些事旁人不知,便只能问问我的那位外王父,看他知晓多少了。”

两人话间,到了戚府正门外。

戚嘉学前些日子被圣上派去宁东,查海运情况,不在府中。好在有戚世隐的嫡长公子印信在,戚白商在家中行事,还算便宜。“大姑娘要出府?"当日拦她的门房今日一见她,却是眉开眼笑,“夫人吩咐过了,自今日起,大姑娘进出不必出示印信。”“?〃

戚白商拿印信的手有些意外地停住,她望向对方,顿了两息,颔首。“多谢。”

“哎呦,不敢不敢,大姑娘请!”

门房为戚白商打开了正门,陪着笑候在门旁,连翘一边回头一边跟着戚白商下了石阶。

“大夫人不是一向最爱刁难姑娘,还整日责你抛头露面败坏门风,如今这是犯什么毛病?怎还主动纵容您出府了?”连翘茫然地挠了挠脑袋。

“莫非,是因为安家一倒,二皇子的储君之位稳了大半,宋家再无后顾之忧,她才如此宽宏大度?”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怕未必是善意。”戚白商在紫苏提前驾来府前的马车旁停住,她回眸,望了眼庆国公府那辉熠的金字黑匾。

“啊?那怎么办?"连翘掀起帘子。

“只有千日做贼,哪来千日防贼,"戚白商落下目光,对上了门房那满面谄媚的笑容,懒吞吞敛回眸,轻叹息,“兵来将挡咯。”马车帘子垂落,随着长鞭一甩,紫苏驾马,朝大理寺方向去了。笑僵了脸的门房收去笑容,对着门口呸了一声,扭头,招呼身后小厮。“去,与夫人禀报,说人已出府了。”

戚府,大夫人院。

明间里。

一位秘访府中的男客正皱着眉,坐在与宋氏隔桌的椅里。他迟疑地扣着茶碗。

“家里在京中的口舌,确实都归我打理,只是这等手段用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他看向宋氏,“会不会有些过了?”

宋氏咬牙切齿:“她可是安望舒的女儿!”“那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姑娘,"宋嘉平微微摇头,“你让我再想想。”“次兄!不能再拖延了!”

宋氏终于急了,按着梨木桌半抬起身:“要真是叫她攀上了谢清晏这根高枝一-哪怕是做妾,那也迟早是我宋家心腹大患啊!”宋嘉平沉吟良久,终于作定,将茶碗放回桌上。“好吧,我会吩咐下去,叫他们尽早传扬开此事。”他起身道:“不过,要将这事做大,单轻风细雨不够。既做了,便一步到位,不留余地和后患。”

宋氏眉眼见喜:“次兄的意思是?”

“谢清晏进爵谢恩的烧尾宴,不是过些日子,就要在长公主府兴办了么?”宋嘉平背手,狭起眼道。

“天时地利人和,声面越大越好。长公主殿下再仁善,难道还能容一个少时入过青楼的女子,进了谢清晏的后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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