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芊息撇嘴,不情不愿站起来。
但不确定身边有什么障碍物,一时重心不稳,虽后背僵硬,但步子小心翼翼,每走一步,安全感就少几分,
一步,
两步,
在第三步半,
朝芊息在没有任何障碍物的地面,毫无征兆的脸朝下闷声栽倒,
她的行为被明衍之尽手眼底,默不作声观察,早发觉到异常,在她倒地后终于开口:“你看不见?”
朝芊息烦郁开口:“是啊,拜朝辰逸所赐,毁了灵根,看不见了。”
朝辰逸三字,可谓咬牙切齿念出。明衍之确定朝芊息真的双目已盲,
安心甚多。
她看不见,今以后要动了逃跑的念头,也是难如登天。仙首令模拟试在即,他确实无暇顾及,既如此,暂且让朝芊息在此多留断时日。
明衍之将朝芊息拉回去:“罢了,你待在这里,过几日再回天玄宗吧。”
——
朝芊息躺着却怎么都难以入眠,
她要想办法离开这里,要是被明衍之带回天玄宗,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出去了。
现在灵根被废,灵力尽失,若要逃跑谈何容易?
明衍之上一步离开,明尹溪后脚跟上,
爹这几日在偏殿来来回回,甚至是怪异,甚至设了阵法封闭,她蹲了多日,见爹终于离开,她不费余力破开阵法。
居然是朝芊息在此,朝芊息自从在天玄宗得罪戒律殿长老,就接了杀妖单逃出宗门,朝芊息离开宗门,她眼下自然是舒坦,偏偏未料到会在中天境再见,明尹溪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看着床榻之人:“……朝芊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朝芊息起初莫名烦躁,怎么又来一个人呢?听出惊呼声是明尹溪,她稍放下心。
“被抓回来了。”
明尹溪看着朝芊息这狼狈不堪的样子,想唬她道:“抓回来你可就完了,易长老定要把你丢水牢折磨个死去活来。”
明尹溪一直盯着她,按往常朝芊息肯定急的焦头烂额,等了许久,朝芊息淡淡道:“随便。”
明尹溪上前一步狐疑道:“这可不像你。”
“对了,你认识谛月?我爹有谛月的身份令牌,”
朝芊息:“为何对谛月如此感兴趣?”
“他把你关在这里,想必你是知道些什么。”
为了不让她用灵网传信求救,果然被他拿走了,朝芊息:“他拿走的就是我的。”
明尹溪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一时以为自己出现什么幻听:“什么你的?!”
“谛月的身份令牌啊。”
明尹溪:“朝芊息你可别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是……谛月?”
朝芊息挑眉承认:“我就是谛月。”
“你怎么可能会是他?!”
不紧不慢掀动眼皮,被她问的耐心耗尽索性道:“你去问你爹啊。”
明尹溪经常在外维护谛月,朝芊息也发现她颇为关注谛月,大概猜测出她对谛月有什么意思,“你怎么认识的谛月?”
明尹溪满腹疑窦,开口试探:“你既然说自己是谛月,可知,日月水奚?”
朝芊息稍愣,马上作答:“月千不问,你是明婵?”
明尹溪呼吸一滞,有些愣神。
她曾经偶然阅读过谛月阁主的风月情录,一来认为谛月风趣幽默,二来阅历颇丰。
此后她总寻找机会与谛月传信,相谈甚欢,即便是素未谋面,只是通过书信往来,一来二去也算是结识下来。
她感觉谛月本人待人真诚坦率,见多识广。
渐渐地对谛月产生不可言说的好感,总是想要了解更多关于谛月的信息,所以时常都找不同的话题接近谛月,自谛月出事的消息传遍,谛月便许久未在灵网与她联系,仿佛人间蒸发,再无音讯。
昨夜从爹口中说出来,她却心慌意乱,隐隐约约感觉出不对劲,随后趁爹不在,偷偷潜入他的居处,她居然发现谛月的身份牌在爹的手上,
寻着蛛丝马迹,她才发现爹的偏殿,藏着她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