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对打时他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怎么去了趟休息室就开了?他跟江在萝一前一后出来,方向一致,中间间隔不过短暂的两分钟。
贺星觉顺着他的目光,轻轻把拉链拉上,语调稍稍扬起,“衣服没穿好,也不是学弟盯着看的理由……”
他后面说了什么,宋予微听不进去了,只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型一动不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江在萝跟贺星觉刚才在休息室做什么了?
他呼吸急促,全凭残存的理智警醒自己,不许轻举妄动。
好半晌,宋予微道:“我也有一句话送给贺学长。”
贺星觉扬起眉毛,倾身示意他说。
宋予微扯起唇角,语气突兀的平静无波,“学长,您真是个贱人。”
贺星觉慢慢直起腰身:“……”
第一次被这么骂,别说还挺新鲜的。
“想激怒我,让我跟她吵架吗?那您的算盘可就打错了。”
听了这话,贺星觉眼底的笑意略略褪去。
宋予微轻轻正了正袖口,冷然道:“阿萝还年轻,是有些不专心。但这不是她的错,是我的错,从今往后,我会做得更好。”
“不劳您操心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他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贺星觉的唇角一寸寸拉平,直至彻底面无表情。
贺柳过来送衣服,正巧撞见这一幕,刚才他一直都没敢说话,维持沉默站在一侧。
宋予微走了他才上前几步。
身为从小带少爷到大的保姆兼个人管家,贺柳深蕴仆从之道,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少爷,衣服在这里,您要现在更换吗?”
尽管他非常疑惑,自家少爷对江小姐那突兀的好感是从哪儿来的。
一周前江小姐入校时,他就对她很感兴趣,这份‘兴趣’也来得莫名其妙,似乎是听到了这个名字,他就陷入了疑惑的迟钝中。
甚至问他:贺柳,我从前认识她吗?
贺柳回忆过后,摇头。
探着这个未解之谜,他跟随少爷去弗维尔见了这位江小姐。但见到她本人之后,他又很失望,冷淡的离开,就像没来过那样。
但万万想不到,那天早晨他的车窗被敲开,车外的竟然就是江小姐,她还问了少爷一些奇怪又自恋的问题。
诚实来讲,贺柳从未见过少爷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用一见钟情远远不足以形容他当日的情状,那份狂热,就像他冷情这么多年以来的报应一般。
所幸少爷伪装得当,没有吓到那位江小姐。
可能,冷心冷肺的少爷命中注定要有这样一个少女敲开他的心扉?
但她疑似已经有男朋友了啊!
生活不易,贺柳叹气。
老师吹口哨喊集合。
口哨声如同一道讯号。
贺星觉的脸庞上重新挂起一分笑,“嗯,拿过来吧,我现在换。”
体能课,不是体育课,授课老师是前散打冠军,年过四十,精神奕奕,国字脸一身腱子肉。
江在萝学得认真,她穿越前从没学过散打,倒是五六岁的时候亲爹给她报了个跆拳道培训班,上了半年有些耽误学习就放弃了。
不过半小时,她就出了一身热汗。
老师一个个帮着一对一过手,再提出训练建议。
轮到江在萝,他稍微惊了一下。
这位学生并不是蠢材,相反她身体里的有些动作和技巧很专业,也很生疏,只是她自己无法有意识的去把握。
大概是她曾系统的训练过,只是抛开了几年,现在又重新捡起来。
不自觉的,他多教了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