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门廊莉迪亚看了眼圆柱顶端刻着花纹,具体刻的是什么她还真没怎么看出来。
进了展厅两人预定半个小时后在大门口集合,然后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吃上美味的午餐。
玛丽突然想来图书馆,是因为前些日子她在家里读过的一本书,是关于色彩。
明暗光线下,有的
莉迪亚沿着米色展墙上各色名画……一一路过。
直到看到了一幅色彩缤纷的田园油画,她才驻足观赏。
莉迪亚在那次的绘画过程中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
新手总是不明白在大自然中的人花草树木,是如何在画质上呈现,它们的线条纹理,明暗变化下的色彩转变。
莉迪亚盯着蓝天和草地,最后落在远处的撑着伞的少女,乍一看肯定是一把米色的伞,可拎着裙摆凑上前再一看,阴影部分可不是黑色和加白色变成灰色暗面那么简单,莉迪亚看到了紫色绿色还有蓝色隐藏在米色伞面的阴影下。
…………
有些麻爪……
不过她想到了临摹,如果临摹的话,肯定会找到画画的技巧,不过现在手里没有打印机和照相机,光凭看一眼就能记住真是有些困难。
莉迪亚准备这段时间天天过来,或许拿上自己的画板,瞧瞧靠近展示墙中间的椅子上,一排排全是在画画或者拿着笔思考的青年男女们。
这时候一群穿着灰扑扑的男人正抬着一副被包裹严实的画框,露出来的金属画框一角雕饰的类似火焰的纹路。
一个头发浅棕色,像蜂蜜糖一样,不过泛白的两鬓也交代了男人的年纪。
五十左右,眉尖的皱纹格外明显深刻,看着面色非常严肃。
男人穿着整洁笔挺的三件套,腰间是一串黄铜钥匙串,在静悄悄的展览馆里,金属齿印撕扯间发出哗啷声音。
他双手带着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手套,散发着皮质的光泽,或许是鳄鱼皮?现在的鳄鱼皮有吗?莉迪亚很少关注不符合她审美的东西,在脑海里还真没有类似的片段。
在莉迪亚退后两步让路,那一行人,管事先生走在最后,叮—铛—一声,她看到了一个颜色偏暗的十字架被带着手套的管事皱眉捡了起来。
又晃了一圈,发现走廊的尽头,就是刚才那些人。
管事带着手套将外层的保护套拆掉,其他工人垂首站在两边,莉迪亚和身边的一些人看到他们正在拆画。
已经有人在莉迪亚身后猜测这是一幅关于什么题材的画作。
有的说风景画。
有的看到了管事拆掉的上半部分是一个短卷发的少女,领口类似法国中世纪时期的比较常见的……
等到画像外层慢慢被剥落,几个工人一起用黄铜锁链掉在宽大的没有任何装饰的一面墙上。
米色的展墙上的画像,给人一种宗教气息浓厚的一幅作品。
确实是一位短头发的少女,而此刻她面容平静地出现众人面前。金属质感的颜色描绘出的锁链将她牢牢的绑在火刑柱上,火焰燃烧着她的下半身,脚下是一群面目狰狞举着手的男男女女。
远处的背景是一个胡子发白的老神父正坐在审判桌前,和身边的一个低头握着十字架的年轻神父说着什么。悠闲的带着微笑的嘴角和绑在火刑柱上快要烧死的少女镇定却哀伤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莉迪亚昂着脑袋看了半晌,最终面色有些沉重的提着裙子去大门口等玛丽。这幅作品也不知道是中世纪的哪位画家,当然就算知道我也不了解,但画画这种悠闲的娱乐学习活动在这幅画出现前莉迪亚还是觉得自己看什么都能画出来的状态。
不过看到这幅画时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说不出的心情。
看画看的面色沉重也不只莉迪亚一个,只不过是她这个画画新手面目更加悲惨和沉重罢了。
两人去了美术馆前一条街的商业街逛了一圈,找了一家餐厅吃了一顿鳗鱼布丁和烤鹌鹑,外加一些汤和一块带着奶油夹心的维多利亚蛋糕。
莉迪亚摸着肚子觉得自己不上不下的,说没吃饱也不饿,说饱了,还有点胃酸酸的,感觉走几步就消食了。
两人沿着街边,玛丽是想要赶紧回家看接下来的绘画技巧相关书籍巩固自己的的理论知识。所以她更希望挎着自己走路格外慢的妹妹能够快一点。
莉迪亚无奈只能跟上,她明显感觉到玛丽的急迫,不过她还是很好奇,感觉这个姑娘的所有世界都贡献在了书里,有种……玛丽现在突然说自己以后的丈夫们就是她珍藏的那些书籍,莉迪亚也绝对不会惊讶。
就在她们即将拐入帕丁顿街,莉迪亚目光落在之前在露台上看到的一纸广告。
目不斜视的浑身僵硬的又带着心虚的扶着玛丽往前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