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临渊和徐子寿他们再看过情报后,更为悲痛。毕竞他们是大梁最正统的文人,徐子寿还做过大梁的官员,眼见着朝廷一步步落到如此地步,这种国破家亡的悲痛,无人言说。
江玄戈见状,将他们的注意力拉回来:“好了,各位,现在我们远在千里之外,以我们的实力,也无法对朝局形成什么影响。为今之计,就是加快我们的动作,尽量壮大我们的势力,这样大梁国朝若真灭了,至少我们的国土不至于落于异族人之手。”
江玄戈的话让大家打起了精神。是啊,比起现在的朝廷,江玄戈描绘的前景才更让人憧憬,若江玄戈真能让大梁百姓以后都过上现在悦江府九县百姓过上的日子,别说赵峰,就是徐子寿他们,也会为大梁朝廷的灭忙亲自添砖加士。
“现在我们的第一届学生还有一年便可毕业,到时候我们就有了大量可用之才。随着学院招收学生的增多,以后我们的人才不会少。”,陈临渊第一个站起来报告。他主要是负责归一学院的行政事务。江玄戈点点头。
“我们已经完成了农税和商税的收缴,如按照越江九县,等占领整个悦江府后,我们每年的税收折合银两可达八百万两,其中农税三百万两,商税可达五百多万元两。”
江福朗朗声道,江福朗以前管理库藏,后来地盘一日日变大,税收越来越多,江玄戈只得将江福朗用来管理税收,又启用江一和黄庆从旁协助,和他分管,至今还未出什么岔子,财政管理肯定后面要调整,但江玄戈手里现在尚无人选可用,只能暂时这样。
江玄戈点点头,江福朗松了一口气退下。
赵峰上前:“现归一军正式士兵一万五千人,主要以火器兵为主,正在筹建骑兵。”
江玄戈点点头。
接着负责各项事务暂时的负责人都一一上前向江玄戈汇报了情况。江玄戈听过后大部分都点头了,唯有几人,江玄戈出声斥责了,斥责之后道:“希望你们不要忘记我们的初心,当初我就说过,若想升官发财,不要走我这边的门路。希望你们都记得,好自为之。”
挨了批评的几人听完心跳如鼓,大气都不敢出。接着江玄戈才开始部署下一步的行动,“当前我们应尽量吸纳周围县城和府城的百姓,用他们形成影响力,这样我们取剩下的六县就会轻而易举,大家者都下去吧,按照我们的计划开始行动。”
“是。”
众人都走了,徐子寿留了下来。
江玄戈给徐子寿倒了一杯茶:“徐先生可是有话要对玄戈说?”徐子寿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喝茶之后再三叹气。江玄戈道:“先生,您若无话可说,我可要去忙了?”徐子寿看他一眼:“哎,你现在是大忙人,和你说句话还要等你的时间。”江玄戈无奈坐下:“我知道您在为何事烦恼。虽然你对朝廷失望,但没有想过真的亡国,现在知道了朝廷的羸弱,你担心亡国会成为你无法逃避的现实。徐子寿瞪江玄戈一眼:“你怎么口口声声说亡国?”“那您就说是不是在担忧这些吧?”
徐子寿默认。
江玄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先生,您的认知有问题。”“我有何问题?”
“就算大梁亡国了,只要是我们汉人重建朝廷,百姓还是那些百姓,只不过是换人来管理罢了,又何来亡国呢。若大梁灭了,现在的建奴打了进来并成立的朝廷,来管理我们这些汉人,这才称得上是亡国。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旦被异族掌控,为了他们的统治,必将竭力打压我族,说不定将我族人屠尽。徐子寿摆摆手:“不可能,我泱泱华夏,就算大梁没了,也不可能被野猪皮夺了龙庭。”
徐子寿极力挥手,似乎要尽力将这种可怕的噩梦挥走。江玄戈哦一声:“这有什么不可能,大梁的开国先祖毕竞是因为打败了之前的异族皇朝,这才夺回了我汉家江山吗。”
徐子寿闻言,整个人怔愣住,最后默默留下两行热泪,抓住江玄戈的手:“玄戈,你一定会阻止这种事的对吗?你向我保证,若大梁真亡了,你一定不会让建奴夺了这大好江山。
江玄戈定定看着徐子寿,斩钉截铁道:“一定,我一定不会让建奴夺得这大好江山。”
汉家江山,催生了璀璨的文明,其强大的文明进而影响了周围的族群和部落,脆生了依附汉文明的次生文明。这些文明依附汉文明没有问题,但一旦让他们入主中原,就会因为恐惧,从根底上打压汉人,灭绝汉人的文明,从而扼杀整个民族的希望。
这种事情并非假设,在他的那个时空真切发生了,最后因为异族的刻意打压,让整个民族陷入了亡国灭种的危机,一次次血战,整个民族才在血海中重新站立起来,又花了两百多年的时间,才重新塑起民族筋骨。既然她来到了这里,这样的事情,江玄戈决不允许在这个时空再次发生。“好,好,好,我知你并非空口妄谈之人,既已答应,你必有办法做到。”临走之前,徐子寿对江玄戈看了又看,这才离开。大梁二十一年冬,江玄戈在悦江府百姓自发的拥护下,全面接管悦江府。他的脚踏进悦江府城时,再次见到了当初的悦江府府台。悦江府府台面色复杂地看着江玄戈:“当初你得了秀才头名,我也在场见证,满以为你会一步步发挥所学考的状元,进入金銮殿,在金銮殿唱名,成为我大梁的青年才俊,没想到现在竞到了这一步。”江玄戈轻笑一声:“府台大人,您这是何意?我接管悦江府,是因为百姓们希望我来,我来了,才能让他们有一条活路,又不会干别的,您何必如临大敌。”
“我还想问大人呢,距离我院试可过去很些年了,您怎么还会在悦江府,依着官府规矩,您不应该早就调走了吗?”悦江府府台苦笑一声:“你倒是会戳人心窝子,本官至今未能调离,是因为悦江府早已被朝廷放弃了。”
江玄戈点点头:“有所耳闻。既然如此,府台大人不知可否与我合作,不需要您做什么,据我所知,府台大人亦是心系百姓,只是苦于境内那些乡绅实在无法动摇,这才无法为百姓做主。”
府台大人深吸一口气:“你的所作作为本官早有耳闻,虽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如果当真能让悦江府境内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无论什么,本官都愿意配合你。”
江玄戈咧开嘴,对府台的笑真诚了许多:“府台大人果真不负盛名,只有我能不能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府台大人若是有空,可以去悦江府境内其他九县走走看看,相信去了那些县一趟,您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这话倒是激起了府台的好奇心:“哦,本官可以去?”“这有何不可?玄戈所做之事,没有任何一样见不得人,无论是谁,都可以大大方方去看。”
府台大人点头:“如此,那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江玄戈忙着对才纳入的悦江府六县丈量分配土地时,府台大人换上了便装,带上了两个随从,果真从悦江府府城一路南下,准备去传的沸沸扬扬的江玄戈的“领地"看看。
因为以前悦江府境内盗匪众多,大家都不怎么敢出城,府台大人一个外地来的官员也是一样,他到了悦江府五年,出城的次数屈指可数。出了自己的府邸,就看到街上闹闹哄哄的,完全不像平日里的死寂。自从江玄戈在悦江府南边折腾出了花样,悦江府南边有活干,有粮食,有月钱,能洁人的消息就越传越广,引得悦江府境内其他百姓纷纷往南边去,北边这些县城,包括越江府城,本就因为灾年和匪寇日渐减少的人口,在南边几个县的西虹下,人口越来越少。
府台有时都会怀疑,如此继续下去,悦江府迟早要成为一座空城。就在悦江府的人口消失大半的时候,这些人忽然又回来了,只是这次回来,他们还把不知是一头饿狼还是一尊菩萨引了进来。只不过初次打交道,府台就知道,江玄戈此人,绝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人畜无害。既然他已经来到了越江府城,那么已经吞进去的肉他便是决计不会再吐出来的。
“老爷,我们真的要往南去吗,万一那位江县丞想对大人图谋不轨…,管家疑虑道。
一旁的护卫紧紧盯着嘻嘻闹闹的街道,生怕有人不小心对他家大人不利。以前那些百姓吃不饱饭,便拿府台当出气筒,一口一个要灭狗官全家,看到这些百姓,护卫一点都不敢放松警惕。
府台苦笑一声:“若真实要对我不利,何必骗我去南边,就在这儿,他要对我有任何动作,难道我还能阻挡不成?”“老.…",管家红了眼,“那些刁民,不知大人良苦用心,有了任何事情,都只怪罪到大人头上。”
府台摆摆手:“莫再说这些,我实在有愧。在其位谋其职,为官一方,就要承担起牧民之责,我管辖的境内百姓无粮食果腹,无衣服避寒,自就是我的问题。我们今日南下,就是想看看江县丞是否如传说那般,有点金胜手的本事。老他真能把原本一个贫瘠穷困的地方治理的繁荣富裕,百姓安居乐业,这样的人,本官在他面前还有什么可以自傲的地方。别说只是配合他做一些事情,就算让本官为他牵马扫榻,又有何不可?”
“听说江大人要丈量全府所有的土地了,到时候我们也能分到土地,走,快去看看。”
“当真?天下这有这般好事?”
“这还能有假,我二姑家的侄子这次就去了南边,他在那边干了半年的活,不但一日三顿,顿顿有干饭吃,还存了好几两银子。要不是知道江大人会到北边,给我们这些穷人也分地,我那个弟弟都准备接我们这些亲人去南边安家了。虽然南边现在没有土地可分了,可是能挣钱啊,听说他们那里哪怕去修路者都能挣不少的钱呢。”
“若当真如此,我们的好日子可要来了,江大人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等我真的分到了土地,我一定要给他立长生牌。”“哈哈哈,你放心吧,绝对是真的。听说南边那些县的人一开始也不信,后来没过多久,家家户户就分到了土地,后来又种了新粮,江大人到的第一年,他们就过了一个富足的年。江大人啊,不止是活菩萨,还是财神爷呢!”“真好啊,如果天下的官都是江大人这样的好官就好了。”“呸,其他人能叫官?一个个的都是狗官,周扒皮,没有一丁点儿本事,走走走,不说这些晦气话,我们先去看看告示。要是江大人真的接管了我们府城,到时候让江大人把那些狗官全杀了!江大人可是青天大老爷,任何一个恶人都逃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