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7章
佟雾脑子里空白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好玩?”
她轻轻摇头,人有些懵,心也有些乱。
“我不懂你说什…”
没想到会在新家楼下看见贺靳森。
他知道她搬了新的住址…他们刚刚才在宴会上分开,明明没有太多交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佟雾不敢乱想……
“不懂么?”
贺靳森鸦羽似漆黑的睫毛往下垂着,像听到了什么不太高明的笑话。冰冷的金丝眼镜依旧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既尊贵又矜冷,优雅禁欲。
像高高在上,挂在寂静夜空里的一轮明月。只可仰望而不可攀折,是她无法触碰到的距离。“装不懂就对了。”
贺靳森低低沉沉的嗓音。
他掀起眼皮淡淡看她,眸光里是苍冷深邃,如寒潭一般。他看见少女巴掌大的小脸,陷入在那件过分宽大的男士外套领口里。明明生日那晚,她哭到伤心呜咽抱住他时,也是这般陷入他的怀抱。那个时候,她身上罩着的还是他的外套。
“要是听懂了,佟小姐以后还怎么玩那些勾搭人的小把戏。”一贯引以为傲的克制冷静,像从内里破裂摧毁的山脊。
那座名为贺靳森的冰山,在这个夜晚悄然崩塌。无声无息。
他胸口涌进被嫉妒浸透的寒意,阴翳躁戾在其中压抑翻涌。但脸上的神色越疏离冷漠,说出口的话就越刺痛伤人。贺靳森居高临下,冷冷看她,眼底讳莫如深。“想要把戏演下去,佟小姐也只能装傻了。”“演戏?"佟雾的心重重地跳了跳。
她听出他话里的嘲意,轻轻拧了眉,“贺总,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最近应该没有得罪……”
得罪你′三个字还没说完,她就被他低冽的嗓音打断。“我最初以为,你只是太爱裴季。他的绯闻让你伤心,才在我这寻找安慰。"<1
“但至少,你只找我一个人。”
贺靳森的嗓音出奇的平静,冷寂低冽,没有起伏。他以为自己读懂过佟雾。
她不过是太爱裴季。
爱到沉沦、迷失,于是在看见裴季绯闻时独自伤心,用酒精麻痹自我,才会爬上他的床,醉眼迷蒙喊着裴季的名字。明明是那么柔软又倔强的小姑娘,却在未婚夫那儿像丢了魂,怯生生的乖软听话,只甘心守着对方。
他那时听她喊裴季的名字,第一次尝到嫉妒翻涌的滋味。也是自成年踏入权力争斗的漩涡后,首次尝到挫败。他的自尊,让他那时放下了她。
他贺靳森不是非她佟雾不可。
但后来,她无数次入梦,像蜜桃奶糖味的毒液,浸入他的肺腑。他逐渐失去原则。
可贺靳森从始至终就没看得上过裴季,她却将那个人视若珍宝。他只能告诉自己。
至少应该庆幸,他的小姑娘要寻欢作乐,背着未婚夫偷偷发泄情绪寻求安慰的时候,唯一想要招惹的那个人是他。
她说,她很认真。
她不跟别人玩游戏。
她只……勾他一个。
他信了。
于是在今晚之前,他甚至已经愿意为了她降低底线,暂时容忍她心上还住着别的男人。
他等在别墅,等她归家,然后告诉她。1
贺靳森愿意继续陪佟雾玩这场游戏。
愿意成为,除了裴季外,她还可以去招惹的另外一个选择。他是资本家,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和手段。他有本事一点点将她从裴季那里抢过来,一点点圈住她,为她铸金笼,让她的身边只能有他一个人。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介意在感情上强势些。一旦认定,贺靳森这个人也会坏事做尽,撬人墙角。“但原来不是。”
他嗓音低沉,仿佛在为这一切盖棺定论,冷冰冰的不再有温度。“除了我之外,还有西泽尔和别人。”
她说只对他一个人认真,却是在哄骗他的话。她无聊消遣时还勾过除了他之外的谁?和多少人玩过这种爱情游戏?他不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