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清换好衣服去了暖阁,看望母亲,她依旧是老样子,甚至连自己的儿子去打仗了都不知道,也幸好她不知道,避免了她担忧。
  从暖阁出来,夏夜清径自去了老太爷的正厅,老太爷和老太太对他倒是牵挂的很,得知他受了伤,又是让叫医生过来看,又是要查看他的伤口,夏夜清再三解释伤口已经在医院处理好了,老太爷才作罢。
  还没说几句话,张副官就进来禀报,总理府打了电话过来,让他过去一趟,夏夜清心里一惊,总理这么快就知道了他回来的消息,看来有人在盯着他的行踪,不敢再耽误,辞了老太爷,回房换上海关制服,匆匆赶去。
  总理府的车程不算远,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黑色铁栏杆门前有士兵把守,一下车,一个挎着长枪的士兵就迎了过来。
  “夏总长,总理已经等急了,您快进去吧!”
  夏夜清微微蹙眉,理了理海关制服的衣领子,随口问道:“都有谁在?”
  士兵说道:“没有其他人,只有总理,不过,一个小时前,苏司令来过。”
  夏夜清挑挑眉,嘘了一口气,“知道了,多谢告知!”迈开长腿进了总理府的大门。
  总理府的院子很大,房屋也有多处,中西结合式的建筑和装饰,有传统的飞檐翘角,也有西洋式的柱廊,一切都结合的恰到好处,精美绝伦。
  穿过一座花园,又绕过一座长长的回廊,到了总理府的主建筑门口,也是总理起居和办公的所在,总理府的管家进传了话,很快出来,引着夏夜清进了屋子,去了总理的书房。
  书房的门敞开着,白总理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衫,背对着门,正在练习书法。
  管家敲了敲门,白总理放下笔,欣赏着自己写的龙飞凤舞的字帖,头也不回的道:“是夜清来了,进来吧!管家,送两杯咖啡上来。”管家应声而去。
  夏夜清让张副官等在外头,单独进了书房。
  “总理,东南的战事,您都知道了?”夏夜清开口道。
  白总理转过身,年逾四十的他,因为过度操劳,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有了沧桑的痕迹,精神尚可,锐利的眼睛在夏夜清身上扫了眼,露出满意的神色,这个年轻人,无论何时何地都神采奕奕,又足够冷静和理智,的确不可多得。
  书房靠墙的位置摆着两个单人沙发和一个小茶几,白总理坐下来,指了指另一个,“夜清,过来坐吧!”
  “多谢总理!”夏夜清道过谢,矮身坐了过去。
  “夜清,消息两天前就已经传到了我耳朵里,不容乐观,结果比预料中还要惨痛,我们失去的不只是土地和士兵,还有尊严。”白总理语气有些沉重,眉宇间笼上一层忧愁。
  夏夜清点点头,心情一样的沉重,“总理,这件事并非你我能更改的,我不想说抱歉的话,也不想怨天尤人,只能说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