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剑道:“总不是和西夏那个姓李的女人一伙……”
梅剑这时也道:“姥姥,这位公子确非与李秋水一伙,当日少林菩提院中厮杀,很多人都见到,好生激烈。”
女童道:“我知他与李秋水不是一起,所以才更奇怪他的来历,不知是哪个门派之人。”
兰剑道:“公子好像并非江湖中人,似乎和大宋国官府有些关系……”
“大宋国官府?”女童怔了一怔,微微思索后道:“你二人再将当日嵩山上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
两人对视一眼,慢慢说了起来。
转眼到了晚上,赵倜把鸠摩智唤过房中。
鸠摩智纳闷询问:“施主何事?”
赵倜从身上摸出两本经书,一本《大日经疏,另一本《大黑天仪轨,两本都是击杀那名西夏大厮教出来的僧人所得。
鸠摩智看着两本经书:“施主,这是密教大黑天护法神经文,看书册形制,并非贫僧这一宗。”
赵倜点了点头,将当时情形讲述了一遍,然后道:“和尚有什么见解?”
鸠摩智闻言脸上露出迷惑,半天才道:“西夏虽然也信奉密教,但和吐蕃还是有些区别,他们这一宗与贫僧这宗不和,在吐蕃国内时常争辩,势力不大,至于巫教之事贫僧却不知了,他从巫教内出,难以猜测原因。”
赵倜道:“当时那僧人气质变化,仿若破灭重生,和尚怎么看?”
鸠摩智双掌合什:“施主,贫僧曾在少林寺观看到扫地大师,亦曾在参合庄与曼陀山庄见过慕容龙城与逍遥子两位施主……”
“哦?”赵倜笑道:“如何说?”
鸠摩智脸上颇有几份迟疑:“贫僧瞧他们都有一种特殊气质存在,怀疑乃是一种武学的至高境界,贫僧远远未能企及之境。”
赵倜点了点头:“与我猜想无二。”
鸠摩智道:“不过施主说那个信奉大黑天的僧人,当时也忽然有特殊气质滋生,但不及那三位施主百一,贫僧觉得该是用一种什么特殊的功法,刺激了身体潜力,短暂时间摸到了那种至高境界的边缘,但还是远远不如,且不能长久,甚至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之伤害。”
赵倜笑道:“我也是这般想的,找和尚来研究一下。”
鸠摩智看着赵倜,思索道:“施主接触到了那种境界没有?”
赵倜摇头:“从未感知。”
鸠摩智颇有些疑惑道:“以施主武功之高,都没有感应吗?”
赵倜眯了眯双眼,他确实没有感觉到,若说那种特殊的气质确实为武学某种至高境界,以他现在的武功,似乎多少都会洞察,但却没有任何发现。
鸠摩智沉思道:“贫僧这次回去吐蕃,在逻娑城好好寻找古时秘典,看看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述。”
赵倜道:“和尚找是找,可别忘记回来。”
鸠摩智乃是密教红宗一派,眼下逻娑城的吐蕃王庭虽然在吐蕃各大势力中不算最大,但一直秉王国正统,虽然调不动各处势力,但一些王朝遗留密藏仍在,辗转都在此处保存,可以查阅。
尤其红山宫就在逻娑城附近,这座宫乃是当年吐蕃王朝最强大之时,松赞大赞普所造皇宫,当时为了迎娶大唐文成公主修建。
建成红山宫后,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在此成婚居住,而吐蕃皇宫也由原本的旧宫,搬至红山宫。
后来随着吐蕃王朝土崩瓦解,这座宫殿渐渐荒掉,随着王朝内外战乱,征战不休,各立王廷,此处变得破败无比。
随后数百年间,红山宫只为吐蕃王室堆放物品,存王室旧物之处,红山宫派杂人看管,部分建筑坍塌。
后世明末清初之时,密教黄宗僧人,以教篡政,窃取王权,重修红山宫,以此作为大本营,宣佛代政,发号施令,改名为布宫。
鸠摩智道:“贫僧怎会去而不返,施主若是不信,同贫僧同往也非不可,以施主之身份,只怕赞普会亲自出逻娑城迎接,大摆筵席,宣扬高原各处,叫大雪山还有西南母坚王,岭国之处都得知。”
赵倜笑着摇了摇头:“我倒是想去,但可不是这个时候,将来再说。”
吐蕃诸势力之中,残余的中心王廷对大宋还是递书纳贡的,与大宋不睦的主要是北部青唐城唃厮啰势力。
唃厮啰势力的首领也是吐蕃王族的一支,占据西海以北,陇右一带土地,与中心王庭不和,和西夏勾勾搭搭,还与龟兹等小国互相苟且。
依他身份,倘若真驾临逻娑城吐蕃王廷,那这此刻残余生存,不得志的吐蕃王,说不得会如何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