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倜一路往西,足足跑了大半天时间,这才加快速度,将后方追来之人甩的没有踪影后来至一座小镇之上。
说是镇子,其实房屋住户也就和大宋村落差不多,简陋粗犷,颜色昏暗,只有一家客栈和一座小酒铺。
赵倜看了看酒铺,斜挑旗子,破破烂烂,上面字都斑驳不清,至于客栈更不过是一个土坯大院,里面七八间两排房子而已。
他自是不可能住宿的,直接进了酒铺,里面空无一人,敲了敲桌子,一个梳着西夏髡发的少年走了出来,看向他愣了愣。
赵倜进巫教总庭之时,衣着略做改变,倒是瞅不出宋人,发型当时也稍微遮掩,但此刻却显露了出来。
他淡淡道:“有酒肉吗?”
西夏少年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酒肉都有,就不知客官……”
赵倜道:“过往行商的,好酒好肉都端上来,不差你银钱。”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一片金叶子丟于桌上。
西夏少年见状两眼泛光,一把抓起道:“客官稍待,片刻酒肉就来。”
赵倜瞅了他一眼,微微点头,然后目光朝向酒铺之外。
这铺外正对空旷之处,可以看到极远,这时那巫教之人还没有追上。
等了一会儿,少年端出了一陶盆羊肉,还有一大瓮酒,道:“客官慢用,还有什么需要喊小的便是。”
赵倜抬手拍开瓮盖,稍微闻了一下,冷冷地道:“你们这店连蒙汗药都不舍得吗,居然直接下毒?”
少年脸色变了变,忽然手向背后一伸,抽出一把剔骨解肉的短刀,口中叫道:“宋人都该死!”
赵倜哼了一声,李元昊时下令全国髡发,国中使属番遵此,三日不从,许众杀之,所以但凡不是此头型的必然是外来人。
虽然外地行商不必按此规矩留西夏发型,但契丹吐蕃回鹘等地各有不同发式,都与大宋不同,大宋容易辨认,一看就知宋人。
赵倜冷笑道:“谋财害命就说谋财害命,谈什么大宋西夏,就怕你们在此连党项人都害吧?”
少年闻言表情狰狞,一言不发,挥刀便扑了上来。
赵倜抬手一指点去他前胸天突穴上,劲气透体,直接击杀,然后起身向后门走去。
身子刚迈入后门半步,就看寒光自上方劈来,他身形一错,看是个四十多岁的西夏大汉,一脸横肉狰狞。
这大汉手上刀劈空,身子不由往前踉跄,显然刚才一下用尽了全身力气。
他回转过身,神色有些错愕,刚想再次扬刀,赵倜皱了皱眉,抬手将他也点死。
接着便在此处寻找起来,前方的酒肉都放了料,需找些吃的,若不动用内力几日不食都无什么大碍,但长久奔跑下来不进食不行。
他看墙角还有几瓮酒,打开一只检查了下,却是干净没有下药的,直接端起“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然后往旁边一丢。
随后又寻了些干净的羊肉,吃了几块,接着打个包袱装了,便往外面走去。
待出了店门,就看正有一个身影从远处疾奔而来。
这时下午,阳光自西方照过去,看得清楚,是一个身形极其魁梧宽硕之人。
这人穿着一身漆黑如墨的袍子,留着光头,脸上带了一副面具,面具上似乎绘有星辰日月,只露两只眼睛瞪视。
赵倜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掌冲这人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然后转身往西方行去。
这人几息到了酒铺前面,进里转了一圈,发出震天怒吼,怒吼过后却与赵倜刚才一样,喝了大半瓮酒,抓起一只羊腿吃了几口就出门继续追去。
赵倜跑至天色将黑之时,来至一座小河边,这河多沙砾,里面可见鱼儿游走。
他洗了把脸,歇了片刻,继续不改方向,往正西而行。
不知不觉天色黑下,他依旧不停,只要有食物和水,神足经运转,内力几乎无止无休,只使用轻功身法,极难消耗得尽。
这一夜时间几乎未做停留,在月色之下拉拉扯扯,待清晨之时,赵倜看远处地势有所变化,出现连绵小山丘陵,忽然身形一拐,向西北小山而去。
后面黑影见状不由微微一滞,他这一路之上,尽皆做下记号,全是向正西,却没成想对方忽然改变行进路线。
赵倜奔那些连绵小山而去,到了近前直接进入山中。
后面黑影遥遥看见不由面具之后紧皱眉头,但脚下并未放慢,也跟着进入山内。
赵倜这时已经去到小山山顶,直接跃至一株树上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