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化自在,他化万古,终究化不尽大世悲凉,化不尽那些离世殇。
天帝殒灭,世间再也不见荒
少年出大荒,男儿走四方,何处不为家,死在哪里,葬在哪里,天下青山都一样。
在遥远未明的境地中,有一批伤者在悲恸的哭喊,嘶吼着,流血流泪,忍不住心中无尽的悲与伤。
而在另一边,也有许多人在悲泣,回想起昔日那道倩影,回想起数次满世哀鸿遍地血时,总有一个人会一念而起救苍生。
那是一个多么灿烂明媚的女子,面对踌躇失志之人,她总是会笑劝慰:怎么了少年,你也到了怀疑自己不是主角的时候了吗?
太多人敬重爱戴着她,可她在被人觐见时却道:举念奸邪,任尔跪叩无益;居心正直,见吾不拜何妨?
当然,也有少数人知晓,她亦有张扬的一面,曾自言:我独我,世间第一等,此间最上乘!
此时,人们落泪,那个灿若朝霞,明媚如光的人儿,终究也不会回来了。
韶华易逝,韶华已逝,世间再也不能见。
“世上谁人能不死?任你一代天骄,到头来也终将化成一抔黄土,纵然风华绝代,也会有凋零的一天。”有人发出深深地悲叹。
帝落诸世殇!!
但剩下的九大始祖可没有心思去感叹什么,他们真的要疯了,癫狂着,不惜一切代价杀回世外高原。
可惜,他们被荒所阻击,还是来晚了一步。
“韶华非韶华,此身即道殒,我已不再是我,这么做还有意义么?”
某人已经踹飞了所有深埋高原地下的古棺,正准备把自己埋进去呢,却忽的身躯一颤,迟疑了。
结果,她惊鸿一瞥,陡然看到了不远处一株神秘的大道树。
那棵树被浓郁的诡异物质笼罩,在瑟瑟风中摇摆,枝叶摩擦,发出万道碰撞的声响,规则四溅。
树下,无声无息,黑影一闪,然后这棵扎根在诡异高原无尽岁月的大道树齐根而断,离开得很安详。
“果然,还是得有一口上好的棺材。”她自语道,果断把自己埋进了高原,无穷无尽的原初物质倾泻而下,全部没入棺中。
她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一呼一吸吞吐原初物质间,只觉得自己的力量好似在无限提升。
“是你回来了吗?”一缕幽雾飘荡而来,有朦胧的声音自高原尽头响起,迟疑着,又带着某种天然的亲近。
这片宏大的高原,这片诡异与不祥的祖地,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可笑那些始祖还不自知。
尽管还不是很完整的意识体,但完全可以借用原初病者昔日的力量,不算是祭道之上的生灵,却有几分无上的手段。
“没错,就是我,我回来了!”尽管感觉有些浑浑噩噩,但她还是一边磕着骨灰,一边在胡说八道。
“好孩子,快过来让我看看。”
“.”
高原诞生的意识虽然宏大,但也很朦胧,只觉得有哪里不是很对劲的样子,却又无法深思什么。
在它看来,能直接踏入高原,还能如此夸张的吞噬那个人留下的骨灰,只能说那个人逆天归来了。
只是,那人归来之后,还会放任它的存在吗?
一瞬间,高原意识像是觉醒了什么,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没有什么比生死之间更能激发潜能。
在这一刻,它觉得,自己像是要觉醒真正的自我意识了,更是恨不得多长出几条腿离开此地。
“咯咯咯,好孩子,你跑什么鸦,快让我来.吃了你哦!”一道微哑的声音幽幽响起,回荡在高原之中。
大道树所制的棺椁突然打开一道缝隙,从中探出一只苍白的手臂,自虚无之间,像是攥住了什么,硬生生将其拖进了棺中。
一把抓住,顷刻炼化!
高原深处,寂静无声,却有一股无以伦比的气息在渐渐升腾。
整片高原上,祖地之外,无数诡异生灵被波及,全都跪伏在地,无一人可在这超越始祖的威压下抬起头。
所有诡异生灵都在颤栗着,宛若末世来临。
下一刻,所有诡异族群都爆碎了,被他们所最熟悉的不祥气息碾碎成尘,带着难掩的惊惧之色就此消亡。
一个模糊的轮廓自那高原的尽头浮现而出,黑暗王座升起,倒映在大千诸世中,万灵众生皆可见。
一道朦胧的身影走向那高举的王座,可惜,无人能看清祂转身时的姿容。
祂是谁?
祂超脱了吗?
毫无疑问,祂绝对超越了曾经的十大诡异始祖,成为真正的终极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