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克来到魔术师表演的舞台前,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马戏团帐篷顶的在阳光下晕开铜锈色的光斑,穿着不透光黑色马甲,披着斗篷的年轻的魔术师翩然登场,在舞台上深深鞠躬。
在简陋的场地上,他摘下礼帽对着观众表示里边什么也没有,接着将礼帽攥紧揉成一团,展示出礼帽也不存在机关。
接着他手腕一翻,一幅扑克牌就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魔术师神情从容的将扑克牌往天上一撒,漫天飞舞的扑克牌顿时吸引了所有观众的注意力。
就在这时,魔术师轻拍礼帽,四只鸽子毫无征兆的从礼帽中飞出,像是接受过训练一样飞在空中叼住四张纸牌飞回魔术师的肩膀和礼帽上。
魔术师从四只鸽子嘴里取回纸牌,往外一摊,正好是同一张牌的四张不同色,他对着礼帽哈了一口气,四只鸽子又听话的钻进去。
接着他露出严肃的神情,使劲跺了跺脚,确定地板没有问题,随后将装着鸽子的礼帽倒扣在地上,下一秒就用力踩下去!
“啊——”
观众中的一部分小孩子发出惊叫,部分女士也闭上双眼,他们可能还是觉得地板有机关,但魔术师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刚把礼帽放下就立刻踩上去,想做手脚都来不及。
鞋子踩下去的瞬间发出了一道沉闷声音和急促的,类似鸟类发出惨叫的声音,魔术师的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沉重的将手伸向礼帽。
他吐出一口气,掀开礼帽的一角,捂住眼睛,露出悲伤和不忍直视的样子,随后将这个动作反复数次。
台下的观众都等不及知道结果,直到陆克也忍不住腹诽,活像上辈子的综艺节目一样拖时间的时候,魔术师才终于将礼帽飞快往上一掀。
什么都没有!
人群中传来沸腾的惊叹声和欢呼声,接着就是一大波的溢美之词,夸赞这位魔术师的手法高超。
魔术师优雅的欠身缓缓后退,接着踩着圆球的小丑和口技演员来到台前开始表演,接替他的位置。
在滑稽小丑故意摔倒引起的哄笑声中,陆克若有所思的思考着刚刚的表演。
就算不提“魔术师”非凡特性的加持,这种程度的魔术在陆克眼中也相当粗糙,但这位魔术师却还算不错的展现出魔术的特点。他的手法并不高明,但演技却不错,表情控制得恰到好处,能在适当时候牵动观众的情绪,是在“表演”,而非单纯的秀手法。
他做出的种种手段都是通过转移观众的注意力,比如向空中撒出扑克牌,比如做出夸张的表情,这些都是为了达成换牌和转移鸽子的目的。
隐藏真实的意图,悄无声息的达成目的,调动起观众的情绪,这才是魔术的本质。
陆克感觉到魔药消化的进程加快了一丝,微微点头,接下来得准备一场大型魔术秀才好一口气消化完“魔术师”。
要稍微有点危险……要有高序列的观众或者不少人围观……要能调动观众情绪……最好还能让自己弄到序列6和序列5的非凡材料。
现阶段哪里能有这种舞台?
陆克一边想着,一边漫不经心的观赏其他表演节目,虽然现在看起来并没有多么有意思,但寻找表演者的破绽倒也勉强可以打发时间。
中午十一点,马戏团的节目表演完毕。
陆克随着人群走出帐篷,他在街上逛了逛,在街边买了些蛋糕、甜冰茶、恰西馅饼之类的猫食带回去。
今天是周一,水仙街2号的三个人都不在,班森和克莱恩去上班,梅丽莎晚上才会回来,陆克将投喂的食物交给帕罗特,让他等莫雷蒂回来再送过去。
用过午餐,再看了一会儿廷根市的《老实人报,上边报道的是部分地方新开设了列车,某些地方的经济持续向上,贫困人口进一步减少,以及贝克兰德空气污染得到进一步治理。
陆克看了半天,横看竖看,总觉得自己看的报纸好像并不老实,最后嫌弃的将它扔到一边,躺在床上。
“时间差不多到了吧?”
……
黑荆棘安保公司。
在文职人员办公室阅读文献的克莱恩掐着时间起身,前往盥洗室。
他锁好门,逆走四步,走出一个正方形,口中默念对应的汉字尊名,重复第一次的经历,只是没有准备主食。
骤然间,周围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变得粘稠而诡异,紧跟着,克莱恩的耳畔响起了各种各样无止尽呢喃的的低语。
……
灰雾之上,严重宏大的宫殿内,青铜的长桌斑驳而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