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江疏梦摘下实验手套，转身时又是那个完美无瑕的学生会长，“孟同学，麻烦你把实验器材收拾一下。”
门关上的瞬间，孟轻舟摊开掌心。U盘还残留着少女的体温，他摩挲着表面的刻痕，发现那是个小小的“J”——江疏梦英文名的首字母。
“喂！”楼下突然传来喊声，打断了他的回忆。职高的几个混混站在校门口，为首的黄毛朝他比了个中指，“听说你很能打啊，孟马猴！”
少年将U盘塞进口袋，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但他瞥见江疏梦正站在教学楼拐角，双手抱胸倚着墙壁，月光为她镀上银边。
“要打架？”孟轻舟朝楼下喊，声音里带着笑意，“等我五分钟，我先去请个假。”
黄毛愣住：“请假？跟谁请假？”
“你猜啊。”
就在孟轻舟转身的后，江疏梦立马就报了警：“喂，110吗？这里是魔都高中，有校外人员滋事……”
黄毛们落荒而逃的脚步声与警笛声交织，孟轻舟靠在窗边，看着江疏梦收起手机。少女抬头与他对视，月光下，他看见她唇角扬起狡黠的弧度。
那一刻孟轻舟第一次觉得，或许做个好学生也不错。
从此，他的身上再也没有了烟盒，他的非主流长头发也剪去了，耳朵上的耳钉也消失了......
......
在星空之下，孟轻舟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后脑勺枕着书包，目光穿透圆顶玻璃，追逐着天琴座的流星雨。
“北半球三大流星雨之一。”江疏梦盘腿坐在他身侧，笔记本电脑的蓝光映亮她精致的侧脸，“平均每小时120颗，最佳观测时间在午夜。”
孟轻舟侧过头，看见少女的马尾辫松散地垂在肩头，发梢微微卷曲。她今天没系酒红领带，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随意地敞着，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
“你在看什么？”江疏梦突然转头，目光与他对个正着。
“星星。”孟轻舟面不改色地撒谎，喉结却微微滚动。
少女轻笑一声，合上电脑。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为她镀上银边：“你知道猎户座的故事吗？”
“不知道。”他索性翻身面对她，手肘撑地，“说说看。”
江疏梦仰起头，纤细的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猎户是海神波塞冬的儿子，也是个优秀的猎人。但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爱上了他……”她的声音忽然轻了下去，“最后他被蝎子蛰死，变成了天上的星座。”
孟轻舟注意到她眼角泛着微红。他记得今天是江疏梦母亲的忌日，那个在便利店遇害的收银员，前不久刚刚去世了。
“你相信轮回转世吗？”他忽然问。
少女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孟轻舟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泥地面，“我觉得我们上辈子就认识。”
空气突然凝固，她缓缓转头，目光与孟轻舟相接，瞳孔深处有某种情绪在涌动。
“也许吧。”她轻声说，“上辈子的我，说不定是个月亮女神。”
孟轻舟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他撑起身子，慢慢靠近少女。江疏梦没有躲闪，只是呼吸变得急促，胸口的起伏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那这辈子呢？”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蛊惑。
“这辈子……”江疏梦的指尖轻轻碰触他的脸，沿着眉骨划过鼻梁，“我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
话音未落，孟轻舟已经倾身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很轻，像蝴蝶落在花瓣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江疏梦的睫毛颤了颤，缓缓闭上眼睛。
孟轻舟感觉江疏梦的手攀上他的肩膀，指尖轻轻揪住他的衣领。她的唇瓣柔软而温暖，带着薄荷糖的甜味。
他稍稍退开，看见少女眼睑微颤，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
“这是你的初吻吗？”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
孟轻舟挑眉：“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江疏梦的手指滑到他的耳垂，“因为你的耳朵红了。”
“那你的呢？”他追问，目光灼灼。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凑近。这一次是她主动吻上来，带着薄荷的清凉和茉莉的芬芳。孟轻舟感觉脑海中炸开烟花，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刻化为灰烬。
他伸手环住江疏梦的腰，将她拉进怀里。少女的身体柔软而温暖，隔着校服传递着令人心醉的温度。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指尖微微发颤。
这个吻比刚才更深，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