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光突然熄灭。
黑暗中传来医药箱搭扣弹开的脆响，孟轻舟感觉到有冰凉的手指轻轻碰触他的腕骨。
江疏梦的声音近在咫尺，孟轻舟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开放性伤口需要清创，可能会有点疼。”
她温柔的为孟轻舟处理伤口，叹息一声：“上周替便利店阿姨挡刀，这周又为流浪猫和职高的打架，孟同学是在收集疼痛勋章吗？”
“关你屁事。”
他却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江疏梦竟直接将校服衬衫下摆撕成长条。
“教导主任在查晚自习考勤。”她突然说，手指灵巧地缠绕绷带，“我出来时锁了监控室的门，但最多还有二十分钟，所以我们的速度要快。”
剧痛让孟轻舟眼前发黑，他踉跄起身时，额头却撞上一片温软。饱满且富有弹性。
江疏梦惊慌了一瞬，一抹红晕染上她的俏脸。但又立马上前，轻轻地扶住他，将他背了起来。
“扶着我。”她抓住少年垂落的手按在自己的校服下摆，丝绸腰封下是修长的双腿，“别松手，除非你想我们都摔死在锅炉台阶上。”
孟轻舟搂着她的脖子，脑袋无力的垂在她的脖颈出处，呼出的热气吹着她的碎发。这让她很是痒，脸蛋红扑扑的。
......
半小时后。
直到月光重新漫过眼皮，他才发现他们站在实验楼顶层的天文台。
“为什么帮我？”他盯着少女被汗水浸湿的后颈。
江疏梦正踮起脚尖够储物柜顶层的应急毯，百褶裙摆随着动作掀起危险的弧度：“上周三你在南巷便利店……”她突然转身，月光淌过手中泛黄的急救手册，“那个被抢劫的收银员，是我母亲。”
“所以这是报恩？”他扯动嘴角，肋间的抽痛却让笑容扭曲。
“你可以这样认为。”
在江疏梦惊愕的眼神中，孟轻舟不顾伤痛，独自将书包提起，默默的离开了。
......
自那以后，江疏梦常常为孟轻舟补习功课，两人的关系越发的熟悉起来。
午后，孟轻舟踩着最后一分钟冲进物理实验室。
汗水顺着脖颈滑进领口，他闻见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迟到三分钟。”江疏梦头也不抬，纤细的腕骨悬在实验台上方，指尖捏着试管轻轻摇晃。
阳光穿过器皿折射在她侧脸，分割出明暗交错的轮廓，“按照规定，你要多做一个月的值日。”
孟轻舟把书包甩在实验台上，随意的说：“哎呀，我们的会长大人看在我帮你这么多的份上就通融一下呗？”
江疏梦微微转头，“你帮我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
“张洁那小子跟踪你一周了。”孟轻舟拉开椅子，“上周五他偷拍你换运动服，这周一又在女厕门口转悠。”他摸出烟盒，却在江疏梦的目光中讪讪收回，“我警告过他，但他觉得我好欺负。”
“所以你就把他打了？”
“不是，因为我看他对你图谋不轨......”
江疏梦微微蹙眉：“下次别动手。”她抽出酒精棉片，按在孟轻舟渗血的指节上，“我有更好的办法。”
疼痛让少年嘶了一声。
“什么办法？”他听见自己声音里的沙哑。
江疏梦从实验服口袋摸出个U盘，插入电脑时屏幕蓝光映亮她眼底的狡黠：“张浩和他的那群朋友们的聊天记录。”她调出文件夹，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和转账截图，“他们在私底下偷偷的干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但他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的云盘账号被黑了三个月。”
孟轻舟凑近屏幕，鼻尖几乎碰到少女的发梢：“你入侵他的手机？”
“这叫网络取证。”江疏梦点开一份文档，是张浩与某个地下赌场的往来记录，“我打算把这些发给纪委，顺便让他在学校社会性死亡。”她转头，看见少年近在咫尺的脸，呼吸突然停滞了一秒。
孟轻舟盯着她耳尖泛起的红晕，忽然笑了：“你知道你现在像个反派吗，学生会长江小姐？”
“这叫正当防卫。”江疏梦关掉电脑，U盘在指尖转了个圈，“比起你用拳头，我的方式更文明，也更痛。”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带进一阵穿堂风。江疏梦迅速将U盘塞进孟轻舟手心，转身面对试剂架时，耳后的红晕尚未褪去。
“疏梦！”物理课代表抱着一摞实验报告冲进来，“教导主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