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又是纷纷开口,只是话还未曾说完,便是被朱元璋挥手打断道:“咱意已决,退朝。”
话罢,朱元璋揉了揉眼睛,便是掸了掸龙袍,踏出了门槛。
对此,群臣又是面面相觑,纵然无奈,也只能行礼道:“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胡相国,你很不错。”
朱棡踏过胡惟庸的身边时,微微停顿了一下,方才拍了拍胡惟庸的肩膀道。
语气淡然,与往日相同,但胡惟庸却是有点打颤。
看来他猜的不错,这一出以后,朱棡必然对他不满。
“胡相国,好好办差。”
朱标也是踏过胡惟庸的身旁。
“臣明白。”
胡惟庸连忙躬身。
“哼!”
至于淮西勋贵则是纷纷冷哼一声,便是踏出了奉天殿。
只留下以胡惟庸为首的朝廷党羽,面色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胡相,先告辞了。”
永嘉侯朱亮祖轻轻叹了口气,便是拱了拱手道。
“永嘉侯,慢行。”
胡惟庸轻轻点头,回礼道。
“嗯。”
随后,奉天殿上,仅剩下胡惟庸与一众党羽。
“相国。”
御史中丞涂节率先开口,但却欲言又止,毕竟这里还是奉天殿,不易于过分声张。
“恩相。”
胡惟庸瞪了一眼涂节,便是看向仍然站在门口的李善长,微微行礼。
“胡相。”
闻言,李善长缓缓转身,看向胡惟庸摇了摇头笑道:“老夫一个致仕老人,岂能当得起胡相的一声“恩相”。”
“恩相,永远都是恩相。”
胡惟庸却依旧恭谨道。
“老咯,终究不胜往昔了。”
对此,李善长摆了摆手,便是看向胡惟庸拱手道:“胡相,陛下还在等老夫,便先行一步了。”
“恩相,请。”
胡惟庸微微侧身,又是伸出手,恭谨请道。
见状,李善长又是深深看了一眼胡惟庸,便是自顾自的离开了奉天殿。
至于胡惟庸,望向李善长的背影,心中闪过一抹苦涩,但更多是寒意。
从今日起,李善长便是与胡惟庸撇清了关系。
毕竟马南山的差事,还是李善长举荐的,而胡惟庸今日之弹劾,势必得罪李善长。
那句老咯,更深一点的意思,就是人走茶凉,举荐了胡惟庸这个狼崽子为中书省右丞相。
难不成堂堂的中书省右丞相,会不知晓马南山乃是他李善长举荐?
事先难道都不知道通个气?
可细细想来,可谓是细思极恐,胡惟庸的瞳孔又是一阵猛缩。
这是巧合还是密谋
胡惟庸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分不清。
所以李善长今日来奉天殿参加朝会,究竟是为了大明新律,还是在这里等着?
究竟是谁在下棋?
棋子是谁?
棋手是谁?
“你觉得胡惟庸猜的出来么?”
返回御书房的路上,朱标看向身边的朱棡,轻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