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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若两人(1 / 1)

第154章判若两人

不要看盗版哦夏炎诚恳致谢,歉意道:“令师姐的遭遇因我而起,我心里始终抱愧,她这样蹉跎漂泊终难善了,还望贤弟多加劝解,为她争取一个好归宿。”

想起苏芳早年的风采,他由衷惋惜。这惋惜能抵消她所有的误解和报复,至今盼望查明骗局,助她重获新生。

白子落幽幽愁叹:“小弟明白义兄的心情,只是师姐遭的罪太多,心中执念太深,任我苦口婆心磨穿嘴皮,她是半点都听不进去。”顿了顿,脸上呈现些许无奈与疲惫,继续说:“自从师姐神志失常,在外面接连不断地闯祸。那些被她杀了至亲,毁了门派的仇家,哪一个不恨她入骨。每次都是我背后运作,替她善后,耗费的精力,结下的梁子,欠下的人情数都数不清。让她名列′十柱石′也是为了保护她,好让外人知道有事全冲我白子落来。唉,师姐与我青梅竹马,是我仅存的亲人,我若不管她还是人吗?对她的付出又岂止劝说这么简单。”

话里隐隐含着讽怨,似在责怪夏炎误会他不关心苏芳。夏炎想辩白,又怕是自己过度解读了他的话,只得沉默。白子落自嘲道:“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师姐掳走了义兄的小辈,我自会设法营救,可是师姐的脾气你我都清楚,她铁了心要做什么没人拦得住。老是已拿那孩子泄愤……不知义兄又当如何?”这正是夏炎最忌讳,最不愿触及的假设。

一想到冉彤或已惨遭杀害,他两千多年修行练就的沉稳心境便难以抑制地泛起骇浪。

那样鲜活美好的生命若因他终结,他该如何面对这一残酷事实?又不能因此仇恨苏芳,因为一切的根源都是他引发的。他压抑着焦虑,再次恳求白子落:“贤弟,愚兄只求你这一次,请务必帮我搭救那丫头。”

白子落终于如愿见到他慌乱的神情,好奇探究:“能让义兄如此重视,那孩子可有什么独特之处?”

夏炎摇头:“我见她身世可怜,又因我遇险,若有三长两短,我心何安?”白子落轻笑两声,调侃:“义兄还是这么慈悲心肠。放心,小弟自当竭尽全力。”

夏炎感激地抱拳行礼:“多谢贤弟,既如此,愚兄便不打扰了,告辞。”“义兄留步!”

白子落叫住他,重新真挚深情地凝望他,叮嘱:“义兄今后有任何需要都可来找我,千万别再拿我当外人。”

夏炎觉得能与这有情有义的君子结拜是他此生一大幸事,动容地点了点头,电闪而去。

白子落嘴角翘起微妙的弧度,目光也变得意味深长,抬手轻轻打个响指,竹林灰飞烟灭。

冉彤练功到天亮,法阵忽然解除,苏芳在远处唤她。她连忙跑过去,见女人正坐在大树枝上举着镜子细致描眉。她今天的穿戴又比昨天用心,上身是橘红鲛绡缝制的大袖,上绣银丝团花图案。

内搭杏色对襟长衫,面料上排布贵气的如意暗纹。腰间系着龙凤金玉带,两端垂着双鱼戏莲玉佩。裙子是五彩丝线编织成的,裙摆上花鸟相映,华丽异常。头上云鬓高耸,簪着七宝纯金孔雀发钗,翠羽鲜亮,喙衔明珠。发髻周围插着纯金垒丝花钗,点缀珍珠宝石。

这富贵艳丽已极的装束放在她身上半点不庸俗,宛若仙宫神女美不可言。冉彤瞠目惊叹,心想自己若是男子定会为之倾倒。这样的绝代佳人却冤孽缠身,疯疯癫癫凄苦半生,真暴殄天物。

又想她定是为了见夏炎才用心修饰,可叹老鬼看到她如临大敌,哪有心思观赏?

苏芳的视线从镜子移到她身上,或许是所见人像容色悬殊太大,她看到冉彤便来气。

“你找个镜子瞧瞧你那发型和衣服搭配吗?上次在襄北也见你梳这个头,你是不是只会这一种样式?”

冉彤的确只掌握了两种发髻的梳理方法。以前在家,伯母、堂姐和师姐们觉得她可爱,都抢着帮她梳头,她便懒得学。“滚过来!”

“是!”

她在苏芳粗鲁喝令下跳到她下方矮一点的树枝上,见女人指了指跟前的树干,方洞洞属属坐上去,惊疑猜测:她莫非要帮我梳头?苏芳果真揪住她的头发,梳齿在她发间熟练穿梭起来。“你这丫头真懒到家了,连女子基本的梳洗技能都不学,是不是从来不照镜子,才能忍受自己邋里邋遢的德性?姓夏的也看得下去,整天领着个丑丫头招摇过市,他还挺得意是不是?”

冉彤不敢顶嘴,又不甘听任贬低,便在被她扯疼头皮时夸张叫唤。“不许鬼叫!”

苏芳吼她一嗓子,下手动作轻柔不少,嘴上依旧不饶人。“一看你就是被娇惯大的,这点痛都受不了,能有什么出息?”冉彤忍耐着由她折腾,直到苏芳见不夜珠发簪是坏的,当成破烂货随手往树下一丢,她才惊呼起来:“这个不能扔!”她隔空捡回发簪,紧紧握住。

苏芳看她这么爱惜,以为是夏炎送的,却听她说是表哥所赠。“你被云家害得这么惨,还舍不得那负心汉?老娘回头就去杀了他。”冉彤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急忙替云宿雨辩护:“表哥不是负心汉,他救过晚辈好几次,也是被逼无奈的。”,闷了片刻,坦陈心意:“晚辈也没再恋着他,心里确实还有不舍,但怀念的只是曾经那些美好的记忆。”类似经历使得苏芳能清晰理解她的感受,骂了两句,继续帮她梳头,不久完成,将镜子塞给她。

冉彤接过自照,愁眉顿时挑高,脸上乐开了花。苏芳将她的头发聚拢盘在头顶,用三股辫子巧妙缠绕,穿插精美的丝带和花簪。几缕碎发从鬓角垂落,恰到好处修饰了她的脸型,让她幼态的圆脸多了厂许温婉柔美。

“苏前辈您太厉害了,再丑的女人经您打扮都能变漂亮!”她可劲儿奉承,真佩服她有这么多变美的巧思,自己虽然很聪明,却没信心在这方面赶上她。

转念寻思,苏芳如此用心妆扮她,定是想让夏炎看看她多会照顾孩子。这个横扫千军的大修士内心深处仍是个渴望爱人欣赏的小女人,真可怜又可爱。苏芳命她转过身,盯着她来回端详,仍不太满意,不怪自己手艺不到家,是这丫头胚子太差。

“你爹娘都生得挺俊,你怎么一点不像他们?看看这脸面身材,哪儿哪儿都不对,你学过换形诀没?不会老娘教你,把自己变好看点,省得成天碍眼。”冉彤不在意外人骂她丑,但不能说她不像爹娘,隐蔽还嘴:“干爹教了晚辈换形诀,可他不许晚辈用来美容,上次晚辈变脸给他看,被他好一顿训斥,跟他立过保证再也不敢了。”

苏芳印象里夏炎没这么吹毛求疵,狐疑问:“你变成什么样惹他生气了?变给老娘瞧瞧。”

冉彤心念急转,估摸着可以趁机调查夏炎的过往,她故作为难,待苏芳连续催逼后变成夏炎妻子的模样。

苏芳表情僵住,像被人踢中最薄弱的要害,死死瞪着她,重现疯狮般的威慑感。

“你是不是故意变成这样刺激老娘?”

她以为冉彤是凭她的记忆变出这张脸的。

冉彤发毛倒竖,摇头摆手辩解:“前辈误会了,晚辈之前真是误打误撞变成这个样子。昨天看过您的记忆才知道这是干爹的夫人。您救过晚辈,晚辈的小命也还攥在您手里,晚辈又不急着去投胎,怎会胡乱激怒您?”苏芳冷酷审视她,没找到说谎的痕迹,怒意慢慢冷却,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

冉彤从她的沉默中看出犹豫和挣扎,紧张静待她的反应。良久,苏芳生硬发问:“夏炎有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落难的?”冉彤不想把事情复杂化,隐瞒《云影仙踪记》一说,摇头道:“干爹从不跟晚辈说他的事,也不许晚辈问。苏前辈,您知道其中缘由吗?”苏芳蹙眉:“老娘跟他没来往,如何得知?但事后听很多人说他是被他老婆出卖的,那女人在他失踪后便不知去向,估计被离恨天藏起来了。”她感知到冉彤的窥探欲,主动说明:“你那位干娘名叫楚幽荨,曾是无极剑宗的大小姐,这些你也不知道吧?”

冉彤使劲摇头,小心问:“前辈能告诉我吗?”苏芳冷嗤:“又不是啥了不得的秘密,姓夏的还藏着掖着,估计是怕你笑话他眼光差,谁让他找了那样的老婆。”

她对楚幽荨嫉意满满,自己苦求不得的男人被对方轻松俘获,无论在情感还是自尊上都对她造成了沉重打击,是她一辈子不能释怀的假想敌。一千多年前无极剑宗是人界最强的剑修门派,楚幽荨是时任掌门楚天浩的独女,天资不凡,更以美貌著称,当时只有离恨天瑶光殿主事玉玲珑能和她媲美冉彤分辨着苏芳的不屑,听到这儿插嘴:“会不会言过其实了?晚辈觉得您比她好看。”

苏芳叫她少拍马屁,表情却明显很受用,自负道:“老娘比她年长上千岁,修为也比她高得多,何须同她比美?”“对对,您样样都强过她,若让晚辈选,一定让您做晚辈的干娘。”“你选有屁用,越说你还越放肆,再多话老娘就把你的嘴缝起来!”冉彤赶紧捂住嘴巴,怯生生点头。

没她打断,苏芳的讲述便流畅多了。

当时夏炎被离恨天视作反贼,联合各大宗门轮番讨伐他。那年无极剑宗领命出征,楚幽荨也随父兄参战,她不过化境修为,根本派不上用场,交战中失手被擒。

楚天浩想尽办法救女儿,夏炎也同意交换俘虏。谁知事到临头,楚幽荨不愿回家,坚决留在敌人身边侍奉。

“那两个人不知怎的相互看对了眼,女的非他不嫁,男的……哼,据说姓夏的起初还有顾虑,怕耽误了楚幽荨,仍想送她回家。可是离恨天却在这节骨眼上怀疑无极剑宗勾结反贼,故意将掌门之女献去投诚。楚天浩被逼自尽,无极剑宗宣布楚幽荨为叛徒。发生这种变故,那女人自然无家可归,无依无靠。姓夏的本就爱煞了她,更因此愧疚怜惜,力排众议和她结为道侣。”婚后二人夫唱妇随,恩爱无比,此后的三百年里都是众所周知的神仙眷侣。意外来得很突然,苏芳刚获悉夏炎要和楚幽荨在翡翠城补办婚礼的消息后不久,离恨天便对外宣布已剿灭叛乱,诛杀贼首。“等我赶到,整个翡翠城都消失了,我知道是离恨天搞鬼,却始终找不到夏炎。据说楚幽荨被离恨天带走,无极剑宗则宣布解散,楚家人一夜间集体失踪,再也没人见过他们。”

冉彤等苏芳说完,结合《云影仙踪记》的内容,大胆提出见解:“这事会不会一开始就是个阴谋?那楚幽荨原本就是离恨天派去勾引加害干爹的。”紫烟散人是当年的知情者,透露的信息几乎都与事实吻合。离恨天竞花了整整三百年布置阴谋迫害夏炎,这是何等的处心积虑。而夏炎被欺骗了足足三百年,所受的伤害之深叫人不忍设想。老鬼那么温柔体贴,对待心爱的人必定掏心掏肺,关怀备至。而拥有才貌双全,善体人意的丈夫,对女人而言亦是最大的美事。就算那楚幽荨是离恨天的爪牙,三百年朝夕相伴,是块石头也被悟热了,她怎忍心对这样一个全心全意深爱自己的人下毒手?

冉彤非常难过,为夏炎深感不值,对离恨天的厌恶越发强烈。苏芳斜睨着她:“你倒挺会分析的,是有这种可能吧,以后姓夏的若跟你说起这事,记得也这么回他,老娘倒要看看他是何反应。”冉彤腹诽:“要问你自己问,我可不想被你当枪使。”她娴熟地扮演两面派,堆笑请示:“前辈,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干爹呢?'苏芳扶了扶脑后的发饰,起身说:“这便出发吧,姓夏的估计会去灵樾森找封老怪,老娘用缩地术带你去。”

“谢谢前辈,就知道您心疼小辈!”

“呸!老娘是怕弄皱这身行头。”

冉彤跟随苏芳启程,没走几步苏芳便停下来,拧着眉梢膦耽她。冉彤提防她疯病发作,翼翼问:“前辈怎么了?”苏芳无名火呼呼上窜,数落:“你走路怎么这个姿势?一蹦三扑腾,跟老鼠兔子似的,寒不寒惨?”

冉彤傻笑挠头,暗道谁若摊上这样挑剔的妈,还不被琐碎死。苏芳加紧责备:“人丑就全靠气质体态弥补,姓夏的不是最注重仪态吗?怎么一点不教你,真是个没责任心的爹!”她拍打冉彤的背和腰,矫正她的站姿,又亲自示范如何走路。“看好了,走路时挺胸抬头,肩膀自然下垂,脚步要轻,膝盖并拢,脚尖呈一条直线,这样才是女孩子该有的韵味。”冉彤是世家小姐,自小学习礼仪,平时不上心罢了,真要拿出派头还是似模似样的,跟着苏芳走了几步,挺像个大家闺秀。苏芳看她资质还行,脸色和缓了一些,偶然发现从某个角度看过去,这丫头的身影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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